第十一章 琵琶[第1頁/共8頁]

茉心承諾了聲“是”，叮囑彩珠、彩月好生照看著，便先歸去了。慧貴妃不顧雪後路滑，催促了抬轎的寺人兩聲，緊趕慢趕著便去了養心殿。纔到了養心殿門外，王欽見是慧貴妃來了，忙迎上來打著千兒親手扶了慧貴妃下轎，一迭聲道：“貴妃娘娘細心台階滑，就著主子

李玉忙道：“到翻牌子的時候了。皇上，敬事房寺人已經端了綠頭牌來，候在外邊了。”

皇後本要答覆，想了想還是擺手：“罷了，甚麼要緊事呢，本宮也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著，皇上的字天然都是好的，本來皇上還要在這十一幅裡選了最好的犒賞呢。”

皇後見素心端了茶點上來，方道：“說下了幾場雪冷了起來，你原是最怕冷的。公然現在看你，連風毛的衣裳都穿上了。這若到了正月裡，那可穿甚麼好呢？”

天子道：“景仁宮皇後已顛末身，你著外務府好好修整下，今後總要有人住出來的。”

李玉喜得忙磕了頭，起家才瞥見王欽神采陰沉，嚇得差點咬了舌頭，忙捧著紙退下了。

王欽承諾著去了。慧貴妃在廊下立了一會兒，公然聞聲裡頭琵琶錚錚，正入迷，王欽已出來請她了。

鐘粹宮是淑慎暖和，與純嬪的心性最適宜，也算安撫她親子不在身邊的得誌；啟祥宮是淑容端賢……”

天子唇角的笑容微微一滯，那退在一邊的琵琶伎便大著膽量道：“奴婢技藝不佳，未免汙了皇上清聽，以是特彆用了最好的琵琶。”慧貴妃蔑然望了她一眼，見那琵琶伎不過二八年紀，姿容雖不非常出眾，卻彆有一番清麗滋味，更兼身形略略豐腴，恰如一顆圓潤白滑的珍珠，比得慧貴妃膽小的身量更薄弱了似的。慧貴妃心下便有些不

李玉一怔，馬上回過神來：“是南府琵琶部的樂伎，叫蕊姬。”

自指間錯落滑墜，凝成花間葉下清泉潺潺，又如花蔭間棲鳥交頸私語，說不儘的纏綿輕婉，恍若窗外酷寒一掃而去，隻剩了春光長駐，依依不去。

慧貴妃見天子並未發覺她的到來，便也垂手立在一邊悄悄聽著。比及一曲結束，方欠身見過天子。

王欽賠了實足十的笑意：“貴妃娘娘來得正巧，皇上歇了午覺起來批了奏摺，現下正歇著呢。挑了南府樂班的幾個歌女，正彈著琵琶呢。”

天子彷彿有些倦了，便問：“甚麼時候了？”

因著天子在聽曲，她入殿便格外輕手重腳，見天子斜坐在暖閣裡，閉著眼打著拍子。數步外坐著三五琵琶伎，身著羽藍宮紗，手持琵琶擋住半麵，纖纖十指翻飛如瑩白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