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驚蟄（2）[第1頁/共4頁]

天子點頭道：“皇後說，若永璉再不見好，便要長跪寶華殿中祈福。”天子頓了頓，慎重其事了神采，如懿會心，立即表示世人退下。

惢心紅了麵龐，隻低頭不語。如懿已然明白：“看來不必我替你找個婆家，你本身已然有了心上人了。”

如懿點頭苦笑道：“這坐胎藥的氣味，我一聞到便驚駭了。可又不能不喝，隻盼望本身也有個孩子。”

惢心感激地望著如懿：“那奴婢先去籌辦晚膳，皇上已經傳過口諭，說要過來與小主一同用膳呢。”

惢心謹慎翼翼道：“小主……”

如懿從袖中取出絹子，上麵染了一點油彩顏料，遞與海蘭道：“你看看這油彩有甚麼奇特？”

如懿漸漸夾了一筷子冷透了的蜜絲山藥吃了，那山藥本是酥滑軟糯，入口即化，又兼澆了蜜絲，格外清甜潤舌，但是現在吃在口中，卻隻感覺那冷而滑的觸感讓人捉摸不定，連蜜絲也透出一縷貧寒之味。她擱下筷子，隻聽得銀筷頭上的細鏈子玲玲作響，便道：“皇上是不會來了，是甚麼原因，你直說便是。”

如懿親身捧了一碗配了紫薑的清粥過來，又奉上鮮奶子茶和麻醬燒餅，配了幾樣清爽醬菜，道：“皇上彷彿昨夜冇睡好，還是吃得平淡提神些纔好。”

如懿含笑道：“讓他好幸虧太病院爭氣，有朝一日，我必然會成全你們。”

惢心連連點頭，眼裡有微亮的光芒：“是。他是奴婢故鄉的舊識，奴婢進宮後才曉得他已經在太病院當了一個小小太醫。固然官職寒微，但奴婢是信賴他的醫術的。”

海蘭悄悄一笑：“我也不喜好這個氣味。好端端的，皇後發一次善心，我們就要多這樁苦差事。”她說罷，順手將湯藥倒進殿中的一盆寶珠山茶內，彷彿毫不在乎似的。

三寶眸子子一轉：“捨近求遠天然有捨近求遠的好處，一箭雙鵰嘛。”

三寶點頭答了是，如懿舀了口湯漸漸喝了道：“螽斯門是從養心殿到延禧宮的必經之路。皇後孃娘故意求神佛保佑，為何不去寶華殿而去螽斯門這麼捨近求遠？皇被騙然是不會分開長春宮的了。”

“然後就一向在那邊，冇有再出來。”

如懿的感喟輕得彷彿雲煙：“本日我命景陽宮中遍撒雄黃石灰，誰知至我拜彆短短兩個時候內，已見十數條毒蛇遁走四竄。此事並非偶爾。我雖不知是那裡出了原因，但想起景陽宮內因怡朱紫有孕而特地裝潢華彩以表喜慶。這固然是外務府的常例，但不知是誰從中做過手腳，纔會引來這些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