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路[第1頁/共8頁]

天子取太悄悄一嗅，目中的瞳孔突然縮緊，那種厲色，彙成一根鋒利的長針，幾能錐人。他失聲道：“是沉水香的氣味！嫻妃，宮裡隻要你一個用沉水香的！”

皇後將那包硃砂遞到天子麵前：“皇上聞聞，這包硃砂沾上了甚麼氣味？”

皇後悄悄點頭，恭敬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也感覺一麵之詞不成輕信，以是讓素心帶了阿箬過來。皇上可還記得，素心說阿箬方纔攔著搜尋麼？那這丫頭必然是知情的，依臣妾看，還是要好好查問纔是。”她轉頭看著素心：“阿箬帶來了麼？”

慧貴妃道：“嫻妃俄然讓你要硃砂，你也不狐疑麼？”

慧貴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道：“已經死了一個，再死一個，豈不是都死無對證了。”她款步向前，向帝後福了一福道：“本日的過後宮諸姐妹都已經聽明白了，嫻妃暗害皇嗣，人贓並獲，已經無從狡賴。臣妾要求皇上皇後還玫朱紫和怡朱紫一個公道，更還抱屈棄世的兩位皇嗣一個公道。”

海蘭忙跪下，情急道：“皇上，皇後孃娘，臣妾與嫻妃娘娘起居一處，深知娘娘並有害人之心，此中原因，還請皇上皇後明察。”

阿箬臉上的哀痛之色愈濃，俄然轉首向如懿磕了三個頭道：“小主，奴婢服侍您已經八年，這八年來不成謂不經心極力。但是小主入宮以後，脾氣日漸乖戾，常常逼迫奴婢去做一些奴婢本身不肯做的事。奴婢曉得，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隻能為您去做。可奴婢做這些事的時候內心並不好受，本日既然事情抖了出來，奴婢也冇法了，隻能曉得甚麼便說甚麼。”

如懿暈頭轉向，腦中嗡嗡地暈眩著，臉上一陣陣熱辣辣的，嘴角有一股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她伸手一抹，才發覺手上猩紅一道，本來是玫朱紫動手太重，打出了血。但是她竟然不感覺痛，隻是看著那大熏爐上漸漸滴下的血液，一滴又一滴滑落。撞得頭殼破裂的小祿子被人拖了出去。如許暖和的氣候裡，她竟然生出了徹骨的寒意。

玫朱紫二話不說，衝上來照著如懿的麵門便是狠狠兩個耳光。她還要再打，卻被跟上來的宮女死死拉住了。她口中猶自罵道：“你好暴虐的心，還敢說人冤了你，小祿子能拿他一條命來冤枉你麼？你竟然狠心到連我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過，要他死得如許慘！”

阿箬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隻是道：“奴婢服侍小主，就要統統為小主理理安妥。”

慧貴妃輕笑一聲道：“這就難怪了！本宮如何說呢，從怡朱紫驚蟄那日遇蛇開端就感覺奇特，如何巧不巧怡朱紫遇了蛇就被嫻妃你撞見救了呢。怡朱紫這就感激涕零去了你的延禧宮同住。這不恰好動手，統統便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