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雙毒[第2頁/共7頁]

李玉嚇得不敢言語，天子一氣把茶喝儘了，和緩了氣味道：“海朱紫被人毒害的事，你便替朕傳出去，順道把當年力證如懿的人都提出來，再細細查問。”

李玉清脆地承諾一聲：“是。主子必然會經心極力去查，給皇上和海朱紫一個交代。”

李玉聽著帳內的人呼吸均勻，明顯睡得安穩，忙磕了個頭，神采怯怯而謙虛，口中聲音卻更大了幾分：“慎朱紫恕罪，慎朱紫恕罪。不是主子膽量小，實在是事出有因，冷宮裡來報，烏拉那拉氏中毒垂死，延禧宮也說海朱紫的香猜中又被加了水銀和硃砂，傷及貴體。宮中頻頻出事，主子實在不敢不來回報啊。”

李玉隻是含了一抹恭敬的笑意，目送著阿箬扶著宮女新燕跌跌撞撞地出去，不由得敬佩地望了天子一眼。服侍天子這麼些年，他不是不曉得天子的脾氣，也比旁人更清楚，慎朱紫這些年的盛寵之下，到底是甚麼。天子這一抹本日才肯透暴露來的嫌棄，實在是太晚了。

海蘭哭泣著伏在天子懷裡，哭得鬢髮混亂，幾枚散落在髮絲間的粉色小珠花更加顯得她描述蕉萃，不忍一睹。

兩人正說話，卻聽得裡頭碗盤碎裂的聲音哐啷響起，都是嚇了一跳，從速起家問了兩聲“甚麼事”，卻無人應對。九宵亦感覺不仇家，忙翻開鎖道：“你出來瞧瞧，我在這兒守著。”

阿箬倉猝跪下，眼神慌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知做錯何事，還請皇上明言。”

這一語便似驚醒了夢中人普通，玫嬪馬上變色道：“皇上，慎朱紫甚是可疑，不能不細察。”

天子淡淡笑道：“旁人能夠去冷宮殺人放火，朕連瞧一瞧也去不得麼？上回冷宮失火朕也去了，此次不過是再往裡走一步，那便如何了？”

玫嬪沉吟半晌，睜大了眼道：“皇上，當日臣妾一心覺得是烏拉那拉氏暗害了臣妾的孩子。可按著本日海朱紫的模樣，隻怕烏拉那拉氏真被冤枉也未可知。”她眸中清淚長流，悲慼不已：“皇上，烏拉那拉氏被冤也不算第一等要事。但是皇嗣抱屈而死，皇上卻不能不留意了。”

動靜傳到養心殿的時候，天子正晝寢沉酣。李玉得了動靜，望著裡頭明黃色簾幔低垂，倒是慎朱紫陪侍在側，一時也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出來通報。正躊躇間，卻見兩個延禧宮的宮人也急倉促趕了過來，道：“李公公，不好了，海朱紫出事了。”

天子重又坐下，看著外頭垂垂暗下來的水墨色天光，懶懶道：“是啊。這些日子都在舒朱紫那邊，是該六宮裡雨露均沾，多去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