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自首[第1頁/共3頁]

如懿伸手捏了捏天子的鼻子，帶了一絲玩皮的笑意：“皇上的話，彷彿不信這是究竟似的。”

如懿卻不喜好他們這神采，當著三寶、阿箬和惢心的麵再三叮囑了，要他們叮嚀底下的人，不準有驕色，不準浮滑，更不準仗勢欺人與鹹福宮產生爭論。

海蘭端著碗停了喝湯，道：“不對呀，既是沾在圓缽上，如何素心用了冇事，偏玫承諾用了有事？”

如懿臉上一紅，嗔著看了天子一眼，便縮進了被子裡。天子剛走，滿宮的宮人都喜滋滋地像過節似的，阿箬笑著出去道：“小主，您曉得皇上出門前說甚麼了麼？”

天子笑著輕吻她的額頭，西窗下還是一對紅燭高照，燦如星子明光。六合寂靜間，二人聽著簷下化冰的滴水聲，自有一分安好，自心底漫然生出。

三寶道：“慎刑司剛來的回話，說太病院有個侍弄藥材的小寺人去自首了。”

天子淺笑著攬過她：“朕有甚麼信不信的。宮裡頭一團肮臟，後宮更是如此。朕還是皇子的時候，看著先帝的後宮就那麼幾小我，皇額娘和齊妃她們便鬥得那樣狠。很多事，再查下去便是無底洞，你肯見好就收，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如果已經吐到底了，就把他打五十大板，打發到辛者庫去退役算完。”

如懿得寵的勢頭便在此次的因禍得福以後垂垂地露了出來，比起貴妃的寵遇深重，如懿天然是不如的，但是天子隔上三五天便來看她一回，也是細水長流的恩遇。連帶著延禧宮的宮人走到長街上，胸也挺起來了，頭也舉高了，再不是之前那低眉低眼的模樣。

小廚房的菜向來清爽落胃，海蘭又是個不遴選的，兩人說談笑笑，倒吃了好些。正吃著，三寶俄然出去了，垂手站在門邊不吭聲。如懿曉得他是有要緊事，便盛了一碗酸筍雞絲湯漸漸啜了一口，大抵感覺不錯，又給海蘭遞了一碗，才道：“甚麼事兒？”

天子唏噓道：“說到委曲，有誰不委曲的？貴妃感覺她委曲，玫承諾也委曲，你和海蘭何嘗不委曲？朕也實足委曲，前朝的事兒忙不完，背麵還跟著不溫馨。”

如懿拿被子矇住臉：“我可甚麼都聽不見，那就是奉告你的，你聽著就是了。”

阿箬拖長了腔調，學著天子的語氣道：“皇上說，阿箬，照顧好你們小主，朕早晨再來看她。”

夜裡天子過來時如懿便一五一十對他說了。天子換了明黃的寢衣躺下了，聽她伏在枕邊說完，不覺發笑：“你情願如許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