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晚宴（二）[第1頁/共3頁]

陳夢蝶舉杯，唇角微揚，“先乾爲敬。”

“妖女？”客人們都愣住了，看陳夢蝶的目光也變得奇特起來。

“我隻是不想那麼復甦，”陳夢蝶自嘲地笑了笑，“但是獵奇特，為甚麼喝了酒，反而更復甦了呢？”

這是宴會，客人多數是道貌岸然的君子，陳夢蝶此時的模樣猙獰可怖，客人見了都忍不住竊保私語起來，有的用扇子擋住半邊臉，身子一聳一聳的，很較著在憋笑。

那人一時語塞，他雖結結巴巴，卻還是底氣實足道：“我冇見過，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那必定是有按照的！”

陳芝水不緊不慢地晃了晃酒杯，純澈的紅色映著她那塗了丹蔻的指甲格外明麗。

一邊的蔡姬本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采，現在見她站了起來，掛在唇邊的笑垂垂僵住了。

說罷，一抬頭乾了個底朝天。

“姐姐，真的很抱愧，我不是用心的。”陳芝水從速用帕子幫陳夢蝶擦頭髮，擦臉，在她胡亂地擦拭之下，陳夢蝶的頭髮亂了，妝容化了，整小我看起來狼狽極了。

這些事情，陳夢蝶都未曾說過，她是那麼要強的一小我，這些點點滴滴的痛苦的過往都是她心口上的傷疤，現在說出來，她的心都是痛的、冷的。

陳芝水一愣，忽而冷冷一笑，“你不過是個妖女罷了，有甚麼資格衝我吼？”

“但是你跟彆人不一樣！”客人中收回一聲號令，“你用胡蝶殺人，你心狠暴虐！”

大師的說話充滿了進犯，跟她料想的一樣，這些話，她聽很多了，也就風俗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安靜地望著大師，緩緩道：“不錯，我就是夢央公主。”

大師聽她這麼說，都忍不住沸騰起來，那奇特的目光變得近乎扭曲起來。

陳芝水當眾戳穿她的傷疤，就是讓她尷尬，讓她難過，讓她寒微。

陳夢蝶淡淡一笑，“暮秋，一個六歲的女孩被踹進湖裡差點凍死，夏季，一個八歲的女孩隻穿一件薄弱的衣裳被關在小黑屋，每天吃得是凍成石頭的饅頭和冷粥，再厥後，我給下人當牛做馬，他們活力了，就拿我出氣，我身上另有好多傷疤都是當時候留下的。”

陳芝水對勁道：“不錯，她就是夢央公主。”

桌子底下的那隻手握得更緊了，給了她無窮的勇氣，陳夢蝶衝著楚子域點了點頭，然後淡笑著問那人：“叨教你見過我殺人嗎？”

俄然，陳芝水的手指一鬆，紅酒當即淋在了陳夢蝶的頭上，鮮紅的酒水順著起家滑落，從下巴那邊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她的長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