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共7頁]

“《後漢書・五行誌》曰，至陰為陽，下報酬上。死而複活為妖人，乃下人篡位之征象。事發後宮，乃天降警示，陰陽禍亂，蓋有昏聵，乃至亂綱……”

蕭懷瑾冷眼看著，麵上一派無波，冇有人曉得他在想甚麼。

七殺司權，落陷後大抵是最慘的，人微言輕的後宮妃嬪，被貶了品級，忍辱負重刷馬桶之流。

若非是成心，京中如何會如此敏捷地傳唱起了兒歌？

唯獨冇有為他作想的。

蕭懷瑾坐在高高的龍座之上，他俯視著台基下的百官群臣，麵色沉鬱。

但是她的神采不為所動，搖了點頭。

一代代後宮相爭，安葬的何止是紅顏？宋氏被韋氏誅滅，韋氏全族更被何氏誅得一個不留。而這一次，會替天子向放肆放肆的何家人舉刀的，又會是哪一姓呢？

宮人捧來銅盆，熱帕子敷上臉，她坐到妝鏡台前。銅鏡裡映出的麵貌，和宿世幾近無異，粉頰桃腮，標記的鵝蛋臉，一雙杏眼靈動如水，內有點點星輝，睫毛卷長，笑起來另有兩個淺淺酒窩。原主恰是十八芳華的年紀，光陰無窮好，以是比她本來還稍顯瑩潤一點。

他的視野與禮部尚書蔡瞻對視，這位頭髮斑白的老臣，看著他的目光溫和而無法。

蕭懷瑾閉上眼睛，麵前一片烏黑，耳邊是嗡嗡的辯論，他們吵的不是國事，而是各為其主。

晉國後宮的服飾妝發規製非常嚴格，傳聞是景帝朝時的韋氏太子妃給太子的姬妾規定的，又被當時的韋太後采取，成為後宮範本。

因鄭父的原因，蕭懷瑾對麗妃都心存了不屑。現在，鄭父又在為何汝岱、何道亨父子倆發聲了。何家人想拉掉曹皇後，讓何貴妃取而代之，不是一天兩天。要不是太後壓著，曹皇後的鳳位岌岌可危。

而虢國公與曹丞相之交，已經不算奧妙，先帝朝時，虢國公妻族沈氏因參與“蘭桂黨爭”，與蘭溪派交好，邊疆“正月之禍”一事發作，差點導致虢國公府上受連累。恰是當時曹丞相在朝堂上拉了老虢國公一把，兩家交好。現在錢昭儀入了宮，也還是為皇後協理後宮。

韓禦史從蕭懷瑾初繼位時的變法失利，到太後垂簾聽政多年非常不當，裡外罵了一遍。言辭鑿鑿，竟是不懼天家大怒地，將德妃詐屍一事同國運牽涉起來。

問到德行有虧，宮人順著她的心機，答覆是謝婕妤。謝家姐妹不睦，宮人都曉得。謝婕妤是謝令鳶的繼母mm，同是豫章謝氏的女兒，mm因後妻的嫡次女身份，隻能以女官之名選秀入宮，厥後不知怎的，獲封婕妤，羨煞了一眾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