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2頁/共6頁]

這世道有甚麼能夠值得沉淪？

她們活到現在，不是因為被保重，而是靠著被欺侮，以被欺侮來調換性命苟活。

張家女人十七呀八，比起男兒一點也不差，用刀就用最利的刀啊，要騎就騎最烈的馬！

眼下，占了關寧縣，便能夠把晉軍截斷在雞鹿塞和關寧縣之間。

人很難克服心中的驚駭，但她們已經被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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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婕妤想起了懷慶侯部下的副將曾談及赫連嫣，賜與的評價――是北燕很了不得的女將，除了性子偶然魯莽了些，善於騎射，臂力極大，頓時刀劍工夫剛猛，不管在北燕還是晉國，都是以一挑多的人物。

留下來的人，很多是精乾精乾的婦人，長年在田間勞作，臉上溝壑裡儘是塵沙，實在也不過才三十出頭。

他感覺有些記念幷州了，比起冀州的邊疆，幷州更烈性、更蕭瑟，不管男女都彷彿能夠迸發無儘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白婉儀帶上她們，繞出雞鹿塞的古城牆勘陣勢；城內的古巷道掩蔽在房屋後，世人將坑道刨開，偶爾會碰到幾具白骨，她們翻揀著把一捆捆兵器抬上來。

空中藏了一排排尖刺拒馬，跟著鼓聲令下，拔塵而出。

不竭有人被射中，從城頭上掉下來，身上插著箭矢滾落；亦有馬隊被連弩所傷，連人帶馬倒地，被前麵的人閃避不及踩踏而過，濺起血霧黃土漫天。

但他不成能因為城頭有些抵當的人，就放棄占有一個伏擊的絕佳高地。

現在，北燕雄師由赫連雄掛帥，赫連家的人脾氣都硬，毫不會為幾次小陣仗得勝就畏縮。

白婉儀闡發道：“現在是如許的環境――西關隘失守，幷州軍府必定很快獲得戰報，現在救兵應當已在路上。

絕境中的勇氣，常常有著不吝統統的力量，乃至壓過了驚駭。

“那裡都逃不了。”

他現在竄改戰略，不再奇襲朔方或高闕等地，而是從西關隘一撮一撮地毀滅晉軍。

城頭裡還在做著絕望的抵當，風中彷彿夾帶了彆的聲音，拓跋烏身子前傾，彷彿聽到了模糊的歌聲，非常微小，但他驀地想起了一個女人。

這是自客歲開戰以來，最順利的戰況。

四周的人紛繁朝她們投去驚奇的目光，彷彿在震驚――甚麼時候妓女也心胸家國，曉得出來抵當胡人了？

西魏人當然不會放過這裡，重創晉軍的大好機會。

白婉儀循聲看疇昔，微有錯愕。

人群外，有幾個倚著殘牆而立的女子，她們從進雞鹿塞起就和人群隔開，一眼望疇昔涇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