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5頁]

天氣漸晚，重重宮殿暗雲撒滿了濃墨渾金的色采，在暮霞的垂映下緩緩化作了無數堆疊的深色剪影，茯若與清兒沿著禦花圃假山後的小道回永和宮，禦花圃的假山的曲徑小道構築得極其偏僻，但倒是個直通禦花圃北角的，永和宮及瓊露閣與那北角都不過十幾步的間隔。茯若故挑了這近道回宮。

二人聽了皇後的話，都噤聲道：“是。”

昭惠太後聽了一笑置之：“睡得有甚麼不好，宮裡頭的事有你來做主。哀家另有甚麼不放心的。”擺佈看了看，複又問道：“如何本日敬貴妃冇有到？”言語中已然含了三分不悅。”

素蓮聽了這話，隻驚駭地向清兒嚷道：“女人這話如果讓外人聞聲了，我們這闔宮高低的人都要遭罪了。這宮規豈是能夠群情的。”

茯若聽了二人的話語，卻也換了。挑了件緋紅色色刻絲翟雁紋的衣服，兩隻袖口較昔日的衣服略為廣大幾分，暴露內裡用金銀雙色線刺就的雲霞紋，甚是精彩。梳了一個朝天髻，兩邊各帶了幾枝珠花，至於流蘇則選了一對墜有南珠的帶上，又戴了一支赤金打造的金步搖。將她整小我襯的華貴非常。

茯若聽了這話，倒也不大在乎，漸漸坐在貴妃榻上，宮女秀兒上來遞了一盞六安茶，茶香緩緩滿盈開，茯若品了兩口，神態得意。笑著對清兒道：“這宮裡的茶比家裡頭的茶味兒更濃些，之前家裡頭的，雖有茶香，但卻淡了些。”

一個穿戴淺綠色的紗袖衫的女子徐行走到文充儀身邊，笑道：“彷彿昨日皇上去了敬貴妃的坤華宮，能夠過會兒會與皇上一起過來吧。”

眾嬪妃聽了文充儀的話，都不由笑了起來，不過礙於昭惠太後在此，笑了一兩聲也就住了口。茯若倒是一向沉寂著神采，最末的張常在也是如此，隻在一旁悄悄的把玩動手上的碧玉鐲。彷彿四周的歡笑都與她無關似的。

皇後聽了這話，神采便如三月春日的溫潤陽光，對著昭惠太後笑道：“臣妾也是這般想的，如果六宮的嬪妃們都為皇上誕下了一子半女，那本宮也就放心了，本宮想著宮裡頭的孩子也就隻要兩個皇子和一個帝姬，到底還是少了。”

殿中的嬪妃都起家，向著走出去的皇上行了禮，皇後倒是最後才起家，直到皇上走到跟前了才施禮，敬貴妃也對皇後請了安。又對著昭惠太後行了問安禮，才跪下請罪：“臣妾本日向昭惠太後存候來遲，還望太後恕罪。”

素蓮聽了這話，不知如何回話，臉上微微冒了些汗，支吾了幾句也說不出以是然來，茯若的神采垂垂欠都雅起來，王掌儀出來得救道：“昭容娘娘有所不知，昭惠太後乃是母後皇太後，如果後宮嬪妃存候，是應先去處昭惠太後存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