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頁/共5頁]

昭惠太後命人將那件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雕鏤東珠項圈拿了出來，對著慶順帝姬道：“這項圈原是母後冊封為皇後那年，你父皇犒賞的，現在你就要和親了，母後便將這個賜賚你吧。”

慶順帝姬淚意更深，低聲道：“慶順奉旨和親乃是皇兄下旨，委實怨不得旁人。母後乃是六宮至尊的母後皇太後，又是慶順及皇兄的嫡母，何來無用一說。”

昭惠太後的眸中也含了些許的淚意，終究卻隻能笑了笑，聲音如同夜梟普通沙啞降落：“再過三****便要和親到那塞外苦寒之地，或許此次是你最後一次來母後這裡了吧，慶順你可感覺母後無用麼。”

慶順帝姬謹慎翼翼接過那副項圈，柔聲道：“兒臣謝過母後，幸虧安惠姐姐隻是下嫁到了京中的一戶人家，今後仍舊能夠入宮伴隨母後襬布。”

昭惠太後嘲笑道：“分去了一些又如何，她們能拿的長遠麼？不管如何後宮之主都還是哀家，至於仁惠太後，哀家定然會讓她明白，這六宮真正的仆人是誰。”

洪尚儀低眉順目道：“敬貴妃與宋昭儀都算的是仁惠太後的親信，彷彿張氏被打入冷宮前，也和宋昭儀走的近，並且，張氏還是仁惠太後特地保舉給皇上的，就連張氏封為常在，也是仁惠太後求的恩情。”

夜色深沉且又暗淡，恰如昭惠太後那早已殘破乾枯的心，以及一片寂靜陰暗如深淵的前半生普通。偶爾夜風拂過，也似最無法的一聲感喟，幽幽化作深宮裡一抹淒微的苦楚。

慶順帝姬忍著淚，朗聲道：“是，女兒明白，也望母後好生保重，在後宮中保養天年。”

慶順帝姬都感覺燒了起來，訕訕地垂動手立著，不敢說話。

洪尚儀可惜道：“隻是可惜了，太後苦心運營，大權畢竟也被仁惠太後那邊分去了一些。”

昭惠太後淒婉一笑，道：“隻是情麵上的好有甚麼興趣，一個女人得不到丈夫的至心相待，獲得的隻是順承母命，情麵上的恩典，如許的恩典，不要也罷。”

二人寂靜半晌，昭惠太後表示讓慶順帝姬先行退下，慶順帝姬分開正殿之際，轉頭道：“如果今後得幸，慶順定會設法返來看望母後的。”

昭惠太後看了慶順帝姬一眼，轉了轉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緩緩道：“難為你竟有這個氣度，隻是，你便能捨棄多年來母後與你相濡以沫的親情，以及這重重宮闈的繁華繁華麼，慶順，母後委實是捨不得你遠嫁塞外，母後命苦，不得你父皇的寵嬖，平生無出，你雖非我親生，但在我膝下撫養多年，我待你早已視如己出，現在，你如果去了那塞外之地，要返來便難了，母後怎能不憂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