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想再見見他[第1頁/共3頁]
話都點到這兒了,我如果還不清楚,便是自取其辱了。
她不經意似的:“表哥歡暢壞了罷。”
現在惠主子已然是這延禧宮主位,不但挪到了正殿居住,連屋裡頭的陳列也換了幾件,架子上多置了幾件瓷瓶同珊瑚盆景。
我忙垂眸道:“綰衣不過家事,勞小主掛念。小主替皇上誕下龍子,乃是國之大幸,綰衣如何敢比?”
覺羅氏在我有孕四個多月的時候,開端頻繁地提及一個姓氏,便是瓜爾佳氏。
她說:“小嫂子,我曉得你心善。”
我喝了半盞茶的工夫,她才叫我:“小嫂子。”
她說:“小嫂子,怪道表哥如許喜好你。你是個聰明女人。”
我想了好久,盤算主張將運氣依托在容若身上。
“聽聞小嫂子有了身孕,乃是大喜。”她柔聲淡道,“給小嫂子道賀。”
那首詞她竟還擱在身上。
我按例表示,愧不敢受。
她道:“待大阿哥百日宴的時候,皇上允我宣寺中喇嘛入宮為大阿哥誦經祈福。”她謹慎地將那張紙鋪平,又摺好,收進荷包裡。
一雙暈著霧氣般昏黃地眼睛裡要乞降孤注一擲地絕望讓我轉動不得,半晌道:“小主...我不能讓他拿命去冒險。”
“甚麼事兒?”
我啞口無言,理虧的竟然像是我似的。可我擔憂甚麼?擔憂容若舊情萬般湧上心頭自此一發不成清算麼?
對我來講,這更像是一場博弈。
她早就打好了快意算盤,也掐準了我的七寸,就在這兒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不急不緩地同我構和。
“這回雖有胤禔欣喜我,可畢竟還是不能解我心結。”她從懷裡摸出那張已經儘是摺痕的紙來,顫聲道,“我內心頭曉得是為甚麼,我故意結冇翻開。”
我跪地存候,她才彷彿隔世地抬起眸子來,勉強笑一笑:“小嫂子來啦。”
納蘭家兄弟三人,除了容若娶了漢軍旗的我,剩下兄弟二人娶得不是皇室便是宗親,個個兒崇高,對納蘭家多有提攜。便是要休妻,也休不到他們頭上,唯我出身平常,任人擠兌。
我有些心慌,隻是念著本身還身懷有孕,便隻能摸乾脆地問上容若一句:“額孃的意義,是叫你再納一門妻室。”
瓜爾佳氏的女兒年方十四,花容月貌,滿洲八旗出身。
我的身孕算了算也有四個月了,正趕上龍子之喜,晉位之喜,加上我這個孃家人有孕之喜,三喜臨門,也幸虧我們惠嬪小主聖寵優渥,特賜孃家人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