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我離不開容若[第1頁/共3頁]

覺羅氏接著道：“容若你自不必擔憂。瓜爾佳氏出身一等公家，出身如此，可貴操行端方，貴而不矜。傾慕容若之心毫不在你之下，必然將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他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孩子！我比你更心疼他！”覺羅氏神采已然沉冷到了極處，“你這是在害他！”

我內心一下子便安穩下來，管他說的究竟至心與否呢？總歸聽著舒暢歡樂，人總不能強求過量，到頭來隻剩了一場空歡樂。

“額娘行行好罷。”我已慌亂驚駭到極處，一頭接一頭地磕下去，似是隻會說這一句話了：“額娘行行好罷。”

一盞熱茶在我麵前轟然炸開，碎聲四起。

覺羅氏似是聽到了極風趣的事兒，諷刺地笑了一下：“這是天然。隻是容若便是換上千百個老婆，於他來講也並無大礙。你既帶他去見了惠嬪，還不知貳內心頭究竟惦記取誰？擺佈他此生同惠嬪是再無能夠了，他身邊兒的人究竟是誰，對他來講，另有甚麼要緊？”

我有身六個月的時候，已經被容若嬌慣地每日躺在臨窗的炕上，等著他從書房返來陪我賭書玩兒。

她歎了口氣，悄悄掃過茶葉碎末：“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還是...”覺羅氏眯著眼睛，冷然望著伏在地上的我，“你不過是想瞧瞧，他究竟在你同惠嬪之間，作何挑選？”

覺羅氏卻已心中稀有似的，勾了勾唇角，可眼底卻無半分笑意，隻是淡淡道：“綰衣，賢惠過火，便是妒。妒忌過火，便會愚。你可把那些小聰明都收了罷。”

她的話雖淺，卻彷彿已經看破我的心底，句句誅心。這便是覺羅氏的短長之處了，不是麼？

我曉得她愛極了容若，到底是慈母之心。可我對容若的喜好，雖不敢過分浮於大要，在內心頭卻日複一日，逐步積累，她為甚麼恰好要將他從我內心頭拔出來呢？

她命侍女攙起正要膜拜的我，先是細細打量了我一陣，方笑道：“肚子如許大了。算來，也有七個月了罷？”

覺羅氏表示我在炕上坐了，漫不經心腸笑道：“綰衣，額娘瞧著，你倒是同惠小主走的近些。”

“冇親孃的孩子很多。宮裡頭阿哥格格又哪個是跟著本身額娘長大的？不過都是養在阿哥所裡，跟奶孃比跟親額娘還親上幾分。”她漠聲笑了一回，“因著是嫡子，必不會委曲了他。”

他笑吟吟地握了我的手，擱在貳心口上：“不怕，我護著你。”

他笑著將茶杯遞到我唇邊，我便樂得就著他的手，隻抻著腦袋喝一口，費心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