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嬌，我終於徹底失去你了[第2頁/共2頁]

他隻是笑：“那就叫她進宮來瞧瞧罷。”

直到那日，李延年吹打時，對他唱起一段“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寧不知傾國與傾城，才子難再得。”

李氏是個妙麗善舞的女子，他常常下朝煩憂時，她便跳舞唱歌為他解憂。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阿嬌恭敬地叫他，陛下，這兩個字，像一把極鋒利的刀，生生劈斷了他們之間的幾十年。

他是不該再想她了。

隻可惜，李氏身子骨並未幾好，入宮不過幾年，尚且不到有孕的時候，便染上了惡疾。

李氏有些羞怯地抬起臉來，一張素白的容色上，端得是一雙格外素淨的眸子。在她格外清秀的唇鼻之上，顯得竟有些高聳。

宮中太醫令的太醫使儘渾身解數，卻始終不見好，最後竟越來越重，最後病入膏肓，臥床不起。

他先是不語，微微啜了口茶，才緩緩道：“的確擔得起傾城才子四字。”

他微微一怔。

他本冇抱甚麼但願，隻當是百無聊賴間可貴地放縱罷了。

他坐在上首，笑了一下：“抬開端來，朕瞧瞧。”

當時，李氏早已瘦的形銷骨立，再冇了當年傾國傾城的風華了。

他伸手扯住被角，想要將那被子拉下來：“你現在藥石無用，何不讓朕見你最後一麵？”

舞姿曼麗，歌聲清越，實在是世上少有的才子。

他覺得他該當是見慣了滅亡的。

他悄悄地看了一會兒，輕笑一聲：“紅顏多薄命。”

屋外的宮人輕手重腳地踏過青石磚地，羅裙拖地，不一會兒，簾外燭光瑩瑩，而後冇了聲氣。

天氣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

他早有所料，揮揮手讓宮人退下了。

李氏想來是墮淚了，她隻是哽嚥著，輕聲道：“妾身故後，請陛下寬待妾身的兄長。”

他覺得，他此生再見不到如許素淨的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