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兔死狐悲[第1頁/共3頁]
“冇事,你去幫我倒一杯茶來。”
這三個字讓她刹時記起一場不堪回顧的回想。當年她爹爹開罪,就是一群錦衣衛上門抓的人,她的奶孃拉著她想要從後門逃竄,卻被一個頭戴帽盔身穿圓領甲的錦衣衛頭子一刀刺穿了胸膛,帶著熱氣的鮮血濺了她一身。
吳茱兒悄悄點頭,小聲嘟囔:“我纔沒那麼爛好人,語妍不喜好我,我曉得呢,可她畢竟和我們在一個屋簷底下住了幾日,瞥見她出事,我怕下一回就輪到我了。我就是覺著,本日是她出事,倘若我們都不睬會她死活,那下一回輪到我們出事,又有誰替我們焦急呢。”
他們一走,院兒裡先是死靜一片,心琪最早哭出聲兒來,一口一句“都是我不好。”
不一會兒,吳茱兒就跑了返來,氣喘籲籲地奉告月娘:“曹公公今早出門還冇返來,六福也不知哪去了,那些人打傷了好幾個仆人才闖進後院,不是冇人攔,而是攔不住,我傳聞帶頭的阿誰,是甚麼錦衣衛的大人物,半個月前到彆館來過一回,曹公公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的呢。”
吳茱兒見她不舒暢的模樣,從速去院子裡端了茶盤返來,倒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在她手裡,坐到她身邊。
“我不怕奉告你們,這裡是都城來的曹公公下處,你們可獲咎不起!”
嶽東萊見狀,另有甚麼不明白的,當即揚手叮嚀部下:“帶走。”
“難怪那人氣勢放肆,本來是出自錦衣衛,聽那頭領口氣全然不將曹公公放在眼裡,起碼也是個正六品的百戶。”月娘轉頭瞥見吳茱兒麵色茫然,同她講起啟事:
月娘怔忡。
“等下,你們這是乾甚,為何抓人?”吳茱兒見了他們帶著凶器私闖民宅,內心也驚駭,可她手比腦筋快了一步。
“錦衣衛。”月娘神采驀地一變,胃裡一陣作嘔,十指捉緊了袖口。
“枉我飽讀詩書,卻遠不如你明理。”
語妍此時卻要感激她多嘴多舌,麵上做出一副惶恐失措的模樣,連連點頭。
吳茱兒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不算曹寺人,就是他們句容縣的王典史了,可王典史連個品級都冇有,同這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一比,可想而知她心中害怕。
月娘懶得聽她抵賴,抱著琵琶回房去了。
“那就要問她本身了。”月娘漠不關己。她本來就感覺語妍這丫頭身上藏著古怪,心中不喜。
月娘在樹下來回走了幾步,她倒是不擔憂語妍的安危,而是回想語妍當時的模樣,總感覺明天這事兒透著幾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