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笛聲[第2頁/共4頁]

論品級，人家是堂堂錦衣衛千戶，他是個八品的宦官不入流，論賞識，人家是鷹他是犬。不能比，冇法比。

“噓！”太史擎豎起一根手指，一對鷹眸熠熠燦燦，瞳孔中模糊倒影著金色的日輪，聲音鎮靜地微微顫栗：“你聽，你聽到了嗎？”

“公公多此一舉，奴家這身子冇恁地嬌貴，有茱兒一個陪著就夠了。”月娘神采冷酷，明知謝毫不了，還是要透露不喜，不能叫曹寺人感覺她是個軟柿子。

月娘慣看風月，最識民氣，豈會不知這是曹寺人埋在她身邊的釘子，用來監督她的一舉一動，防著她反叛。

少主他是個音癡！

這閹奴拍起馬屁從不臉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也算一門本領。

孺子莫名其妙地趴在護欄上，支起耳朵，很快就聽到了遠處模糊約約傳來的笛聲，“聽到啦，不就是有人在吹笛子嘛。”又不是在殺人，犯得著這麼衝動嗎，嘁，大驚小怪。

“婢子心琪給娘子叩首，求娘子收留。”心琪看模樣是個實誠丫頭，驚駭月娘不肯要她，說跪就跪。月娘躲之不及，受了她一拜，暗歎一聲，伸手遞向她。

麵前山川驀地變幻，萬丈峰巒重重迭起，仿若置身一線天中，化身白鶴展翅衝上九霄！

月娘點頭，目送他去了，心想這“嶽二爺”定是個短長的人物，不然也不能叫這閹奴聽名字就倉促去見。而門外頭，正在立端方的兩個新來的丫環，當中一人聞聲了來客，心跳急地幾近要蹦出來。

曹寺人倉促忙忙跑到了前庭，抹著汗進到門廳，未見人，先賠笑：“不知嶽統領檯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他到應天來之前，是獲得點兒信，傳聞嶽東萊奉了廠公之命，也要到應天府辦甚麼事兒，可來了這麼久，卻冇見過一麵。

太史擎全然不知孺子如何腹誹，他已經確認了笛聲傳來的方向，判定地號令梢公調轉船頭，趁著那笛聲還未停歇，他必須儘快找到阿誰吹笛之人！

她也隻是羨嫉了一瞬，便收回目光，瞥一眼同她一起被宋知府送到此處的丫環心琪，悄悄撇嘴：瞧這冇出息樣兒。

語妍垂著頭站在一邊，曲了曲膝蓋，卻扭扭捏捏冇有拜下，咬著唇兒，瞧瞧昂首偷看月娘，但見她花容月貌絕塵之姿，竟不輸傳聞，難怪能被稱為秦淮三絕，更有文人騷客贈號琵琶仙。

宋孝輝建議他早做防備，曹寺人深覺得然，因現在天一早宋孝輝就讓人送來了兩個調|教好的奴婢，並她們的賣身契，曹寺人滿心感覺宋孝輝有眼色會來事，毫不遊移地收了人，領到月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