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謀財害命[第1頁/共7頁]

“走。”

王婆子麵色陰沉，捂著胸口藏的銀票，一千一萬個捨不得，躊躇了一下就有了主張，惡狠狠地說道：“一不做二不休，你聽我的，我們不必跑，這錢還是拿！”

她打七歲懂事起就曉得，她是阿爺和阿婆從外頭抱返來的孤兒，不是親生的。阿爺不瞞她，說她娘是秦淮河上的妓子，因為得了病要死，不忍心將她丟在北裡院裡任人糟蹋，便偷偷把她送給了阿爺這個過路的賣貨郎。

吳茱兒死裡逃生，感激得要死，聽他說甚麼就是甚麼，顧不得身上疼，爬起來站好了，抹著眼淚對他道：“鬼――大俠，您如何會來救我？”

吳茱兒全然不知她已然成了彆人眼中待宰的羔羊，她回家囑托了芳丫照顧吳婆婆，換了身上的新衣新鞋，還是穿戴她阿婆編的草鞋最舒暢，又清算了一個小包，給她阿爺帶一身衣物，就倉促出了家門。

“王大娘、甲二哥，我阿爺呢！？”吳茱兒聲音都是抖的。

“把她扔在這兒，隔個幾天就冇氣兒了。我們一同歸去稟報，就說她捲了財帛偷偷跑掉了。轉頭就算那老頭子活著歸去發明他孫女兒不見了報官，找著她的骸骨，也賴不著我們，隻當她遇見了打劫的匪賊。等這陣子風頭疇昔，我們再悄悄把銀票兌了。”這是王婆子的聲音。

吳茱兒這下也不哭了，把牙齒磨地嘎吱嘎吱作響，低頭衝他抱拳道：“多謝大俠，請你帶我疇昔。”

太史擎早有籌辦說辭：“算你命大，我到句容縣找人，路過此地，看到路上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籌議著謀財害命之事，就把他們抓了。一問之下，才曉得不利的又是你這個呆――丫頭。”

吳茱兒趴在地上，弓著腰咳嗽一陣，緩過氣兒來，曉得本身得救了，想也不想就衝那人叩首拜謝。

折騰到天亮，她累地氣喘籲籲地坐在門檻上，抱著膝蓋轉頭望瞭望屋裡甜睡不醒的阿婆，眼睛又是一酸。

老兩口一輩子冇有孩子，得了她就跟得了個寶貝似的，從冇嫌棄她出身不好，全當是親生的一樣養大，凡是家裡有一口吃的就餓不著她。這份兒恩典，她小小年紀就記取，日夜盼著長成個大人，能給阿爺和阿婆擋風擋雨。

王婆子醒來先摸了一把懷裡的銀票，笑地一臉褶子，她下床將睡在地上的甲二搖醒了：“彆睡了，快起來，我們到縣衙找人去。”

“不要，彆殺我，吳小娘，小姑奶奶，你聽我說！都是這婆子教我使的壞，我本來冇想貪你的銀子，也冇想害你性命，都是她出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