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娼子[第2頁/共4頁]

吳茱兒卻能發覺到她活力了，捅了捅語妍，小聲道：“你不想打臉，就好好給人家賠個不是吧。”誰知語妍“啪”地一下翻開她的手，將懷裡一堆料子扔在地上，提起裙子扭頭就往樓下跑！

她也偶然把事情鬨大，但是那壞嘴巴的丫環總該給個經驗，不然叫人覺得她柳四娘是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娼子，那還得了。

說者偶然，聽者成心，柳風憐眼中瀲灩波光搖擺不斷，如有所思地拿扇子遮住了半張麵孔。

掌櫃的湊上來道：“不是個啞巴，會說話呢。”

吳茱兒將臉盆狠狠摔在地上——

她兜了一兜，從窗子遞出來，半晌後，就聽到月娘撥弄著風鈴，悄悄的笑聲傳出來。

吳茱兒身上也帶了幾塊碎銀子，路上見到些小販兜賣玩意兒，想著能哄月娘歡暢，就湊上前挑遴選揀買了幾樣小東西，有磨成新月形狀的白木梳，玉簪花串成的手環，另有貝殼染了色的風鈴，不值幾個錢，勝在風趣。

那北裡院的姐兒，雖說是妓子，但甭管是賣笑的還是賣肉，當著麵都要稱一聲蜜斯，再冇有誰指著臉罵人是娼婦。

語妍繃緊了下巴，一股邪火衝上來，昂首衝她嘲笑：“你有本領，你出來問問娘子她打哪兒來的呀？”

......

吳茱兒冇見過這陣仗，但她曉得月娘活力了，那語妍跟她又不熟，今兒還惹了事，倒不感覺她如何不幸，拿了臉盆出去打水了。

柳風憐恍然大悟，本來是要送進宮去的。不由地發笑，半真半假地開打趣：“那我方纔可獲咎了朱紫，冇準這位將來做了娘娘呢。”

心琪倚著門，看著語妍跪在那兒，暗惱她搗蛋，害她白跑了一身衣裳。這幾日語妍好吃懶做，甚麼都推給她，心琪本就不滿，目睹娘子發作她，不由張口諷刺道：

柳風憐這纔看向座上的月娘，頭一眼便感覺有些眼熟，但是察看舉手投足，又清楚是官家女子，不像是她認得那些風月場上的美人。

因而她收起笑容，道：“我也不難為你們，叫她本身掌嘴，方纔說的那些肮臟話，我就當是冇聞聲。”

她說這話，拿眼環掃雅座內的景象，見著那一團糟亂的布料，就大抵猜到是如何一回事了。

月娘倏爾站起家，快步走到柳風憐麵前，屈膝行了個萬福道歉，而後就拉著吳茱兒倉促下了樓，心琪反應過來，倉猝跟了出去。

語妍擰動手指垂著腦袋，心中鬱氣未消，仍不平氣：“奴婢哪兒錯了，那布料是掌櫃本身弄臟的，還能賴人不成。至於那柳蜜斯，她就是個娼子，還不準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