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夜遊（中）[第1頁/共4頁]

月娘一忍再忍，目睹語妍得寸進尺，又將鬼主張打到吳茱兒頭上，她再不支聲，隻怕曹寺人屈於淫威，將吳茱兒送給語妍作踐，重蹈覆轍。

語妍見她敬酒不吃吃罰酒。頓時拉下臉，嘲笑道：“我好聲好氣相請，你推三阻四不說，倒來挖苦我。你自稱是客，又何曾把我這個仆人放在眼裡。罷了，你既不肯，我也不勉強你，就讓你這丫環代庖吧。”

月娘擱了筷子，舉起酒杯對著這邊點頭表示，不卑不亢道：“二位恕罪，且聽我說。工慾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那日聽聞我與茱兒合奏之以是動聽動聽，多賴是有好樂器，我用的琵琶乃是上元名匠秦處士所製，茱兒所用的笛子，也是罕見的玉龍青骨笛，冇這兩樣珍品，難以重現當日之音，唯恐叫你們絕望，不聽也罷。”

吳茱兒無法，沉吸一口氣，手中竹笛收回一聲啼鳴。本是兩種樂器合奏，各司其職，曲調不儘然不異，由她一人合奏，便冇了琵琶前奏，笛聲單刀直入，不免高聳。

吳茱兒硬著頭皮吹完了整首曲子，訕訕地放下竹笛。

嶽東萊點點頭，對吳茱兒道：“你一人可否吹得此曲？”

語妍不容月娘回絕，又對曹寺人道：“我身邊正缺個可心的人，她既是彆館的下人，該當由公公做主，就讓她來奉侍我，好不好？”

作者：歎甚麼氣啊？

吳茱兒很快取了笛子下樓。正如語妍所說，樓上確有一箱子樂器，琵琶和笛子都有，雖比不了珍品。可也不是便宜貨，就拿她手上這根竹笛來講，笛身苗條，管壁厚重，捧在手裡沉甸甸的，聞起來另有一股淡淡的木香。想必音色不差。

嶽東萊饒有興趣地看著月娘冇出聲。曹寺人瞧瞧左邊，瞅瞅右邊，不知該幫誰說話。

“可。”

小鹿子：冇台詞，寶寶不高興。都怪少主不給力，搶戲搶不過女騙子。

說者偶然，聽者成心。語妍勃然大怒，隻當吳茱兒是在暗諷她出身不堪，拍案而起，目光一轉瞥見了嶽東萊，強壓了肝火，掩麵而泣，嗚嗚哭訴起來：

月娘放下酒杯，語氣轉冷：“我覺得我受邀前來便是客，你卻當我是雇來的樂班子麼，要聽曲子，你大能夠自行吹拉彈唱，恕我難以作陪。”

嶽東萊擺手打斷她的話，“那就吹吧。”

語妍瞥了她一眼，去問嶽東萊：“嶽大人想聽甚麼？”

小鹿子：哎。

實在語妍並不曉得月娘將那日她與吳茱兒的敗興之作記成樂譜悄悄送往了幽蘭館，是以徹夜在河上聞聲不異的曲調，她是當真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