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竊聽[第1頁/共4頁]

光陰荏苒，大浪淘沙。張宰病逝後，書院總算比及了答覆的機會，在朝廷得空管顧之際，六大書院重振旗鼓，倡導談吐自在，官方思潮奔湧而出，一發不成清算。

皇城舊址以西，四十八衛所駐軍之地，再往西過了珍珠橋，便是南京國子監。這一帶向來是讀書人出冇之地，四周街上茶館酒坊居多，請來的先生不平話，議論的倒是汗青與時政。

宋孝輝這下子信心實足，將圖紙遞還他，又起家為二人斟滿酒杯：“來來來，你我再喝一杯，提早慶功！”

這裡頭彷彿有甚麼不平常。

“嶽東萊到現在都找不到雄震之女，這兩天怕是急了，宋兄那邊都安排好了嗎，何時能夠將人送去？”周永問道。

應天書院卻不在現在的應天府內，而是位於河南商丘，也是是六大書院獨一建在鬨市當中，並且被升為國子監的學府。它在萬積年間曾毀於張宰的“學思大一統”，後雖複原舊址，風景不如昨。

“可惜又可惜，白鹿書院辦事不爭，所謂‘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雖有千百良才，卻隱而不出。唯獨現任院主太史公，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年青時周遊各國撰寫《十國誌》，滿篇醒世之言。先帝慕名，封為太子太傅，乃是當今帝師，卻在新帝即位以後，致仕回籍，不問朝政。”

“宋兄真是好計，一箭雙鵰。”周永不吝獎飾，舉杯向他敬酒，“且滿飲此杯。”

是夜，宋孝輝在書房內備酒，接待悄悄前來的周永。

這一日，萬泉樓內座無虛席，因為本日請來講史之人，乃是應天府內一名小馳名譽的處士，講的恰是近千年書院之風的興衰之事，諸位看官們且聽――

城內大街冷巷，統計起來，單是酒樓堆棧能有六七百座，茶社千餘處。哪怕是走到一條偏僻的冷巷，也能見到有家門前懸著燈籠賣茶，插著這時節的鮮花，爐上烹著昨夜的雨水，候著客人上門。

周永伸出左手腕，在上麵比劃了一下，同他道：“宋兄若不放心，等我把人給你送過來，你能夠驗一驗。就在她左腳腳踝內側，這個處所，同畫上一樣色彩，一樣大小。”

“客長，您要的西湖龍井。”小二陪著笑，提著茶壺，給麵前這一名頭戴鬥笠的年青男人倒上，五錢銀子一壺的好茶，可不是大家都吃得。

推杯換盞之時，二人少不了要議論起私密之事。宋孝輝先提起他為曹寺人尋了一個妓子冒充良家女子，言語中不乏對勁：“且不說這妓子送入宮中，又成東廠一樣把柄，那幽蘭館的女仆人，倒是個京裡有乾係的，她若咽不下這口氣，等她送信進京，遲早報到東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