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天才[第2頁/共5頁]

太史擎幽幽看她一眼，刹時就猜到了她口中阿誰朋友是誰。心中不由地嘲笑：難怪謝月娘忽悠了這丫頭陪她一起進京，原是她有這麼個好處。也難怪她有這份天賦，卻不感覺短長，吳老爹是冇見地，那謝月娘就是成心替她諱飾了。

“二叔，嬸子，本年的收成看著又要不好，希冀著地裡那點活計，恐怕連糧食都買不起，這模樣下去不是體例，你們想好了彆的前程冇有？”

吳茱兒歪頭想了想，“我阿爺，另有......我一個朋友。”就是月娘了。

芳丫她爹姓陳行二，是個莊稼漢，祖上三代都在地裡刨食。家裡那幾畝地步一早就被此地鄉紳搜颳了去，現在給大戶人家務農，起早貪黑勉強餬口，比吳茱兒她家還不如。

吳茱兒笑笑將盤子塞到芳丫手裡，打發人到一旁吃去，她則坐在了正在編草鞋的芳丫她娘身邊，從筐裡撿起一把麻桿，一邊搓繩，一邊探起他們口風：

吳茱兒不知他下好了套，等著她往裡鑽，還傻乎乎地同他分辯：“恩公當真曲解我了，我敢對天賭咒，我冇有拾到甚麼樂譜，我就是有天淩晨從河邊上路過，聽到船上有人在拉弦兒——”

“就算你冇有拾取我家傳的樂譜，可你偷學是究竟，要讓我放過你，不是不成以，不過你要替我做一件事，讓我對勁了，我就既往不咎。”

“另有誰曉得你有這類本領？”他問到。

***

吳茱兒愈發侷促了，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擺，趕緊解釋道：“原是該攜禮上門纔對，可我急著先來伸謝，恩公莫怪，明日我備了謝禮再來。”

趕在中午之前，吳茱兒帶著小鹿子進了城裡。

見他麵色不善，她打了個磕巴，硬生生地改口：“是有人撥胡琴，我感覺那曲子，那曲子好聽極了，”她昧著知己說話：“我就偷聽了一耳朵，記下了調子。厥後我在船上吹笛子，才被你聞聲的。”

芳丫咬著指頭盯著盤子裡的糕餅，想接又不敢接，前兩天吳茱兒返來，給鄰裡街坊各家都包了江寧的特產，她家獨得了兩份，卻叫他爹送去大伯和婆婆家了。為著冇吃到點心，她還偷偷哭了一回。

小鹿子從背後推了推她：“吳娘子出來說話。”

小鹿子暗中翻了個白眼，冷靜鄙夷：連個好聽話都不會說，該死討人厭。

一千兩銀子，那很多少錢呐。

現在這地是越來越難種了，雖說是農戶，可地步都不是自家的，收成好的年初剛夠個溫飽，收成不好的年初恐怕連人為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