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夙興夜寐[第1頁/共4頁]

外書房燈火透明，門前侍立的丫頭們一麵偷眼打量周元笙，一麵翻開簾子，欠身請她入內。

周元笙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對這個素未會麵的三mm竟是有了幾分獵奇，想著那段夫人已是如菩薩低眉般和順，不知她的女兒是像那菩薩身邊的龍女普通，還是更有觀音大士普度眾生的慈悲描述。

言儘於此，周洵遠亦不再多說，父女二人相顧寂靜一陣，周元笙便即辭職。臨踏出門去，忽又聽到一聲低低的垂詢，似夢話，又似另有等候，“你的母親……邇來可好？”

周洵遠哼了一聲，道，“喜與不喜，都隻要這一個嫡子，莫非主君會為愛好廢嫡立庶，真要如此，不消我出言，六科廊的言官便能將太極門前的登聞鼓敲破，皇上是聖主，不會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漱玉點頭道，“提及來，三女人也是善解人意，她說那水是她要收的，就不該假手旁人，何況丫頭們辛苦一天也怪累的，何必再拿這些事煩她們，是以一應跟的人都不消，皆是本身親力親為。若提及善性，倒不是我當著女人麵誇旁人，三女人可當真是菩薩心腸，滿京師再找不出幾個似她那般的了。”

段夫人思考很久，方點頭道，“雖則皇上一番苦心，太子終歸是受了委曲。老爺這個做孃舅的，待得過些光陰還是要從旁多欣喜纔是。殿下這孩子，極有靈氣，隻是過分狷介，外人看時便感覺狷介，何況皇上既是主君，又是父親，不免不喜。”

書案背麵靜坐的人很久無話，清雋的麵龐藏匿在一團光影裡，不辨情感。周元笙曉得他不會再有題目，欠身再福，退出了書房。

周洵遠點頭道，“皇上斥責東宮有違祖宗遺訓，藩地乃國朝根底，為永固大魏江山而立，言東宮此舉，對外親痛仇快，對內不孝不悌，令其剋日於端本宮中思過。君嗣失德，其師所受非議首當其衝。文大人也隻得主動請辭了。”

上房院落裡極是溫馨，周洵遠進屋時，段夫人方纔卸好妝，一頭烏髮如水般傾瀉在肩頭，她自鏡中瞥見他的麵龐，回眸笑道，“老爺來了。”她站起來，欲去叮嚀丫頭們預備清粥做宵夜，還未踏出兩步，周洵遠已擺首道，“不必了，我無甚胃口，早些安設罷。”

漱玉笑道，“女人這是擇席了，昔日裡可有過這弊端？”話一出口，方又想起周元笙疇前也未分開過公主府，那裡曉得本身有冇有這風俗，忙笑道，“但是該打嘴了，竟連女人這是頭一回出門都健忘了，原也不算出門，不過是歸家，第一天總會有些不風俗，今後日子長了，天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