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 關竅[第1頁/共2頁]

以往有了想不通的關鍵，便喜好說出來與他切磋一番。那小子雖說一副隻聽八卦不消心的模樣，卻常常能給我靈感。

從那本名冊上畫紅圈人數的比例猜測，對外宣稱有精銳馬隊五萬的三千營，實在已不明不白地少了約一萬人。

“就是我問甚麼，你就答甚麼。”

“你真的不必過分介懷。”我故作隨便地對他說，“歸正秦將軍和蔣鑫，本就是一對斷袖，嗬嗬……”

兩年前戰死北疆，這彷彿是個最公道的解釋。

“哪日得閒了，接管我個采訪吧。”

昨晚出飛雄虎帳地前，奎木狼用短刀將一個營帳劃出條口兒，我向內張望了一下，暗淡中影影綽綽有幾小我的模樣，然那光陰線實在過分暗淡，我們又擔憂再有巡營的人來，故而倉促一瞥未能看得太清楚。

從那本名冊上看，被畫了紅圈的兵士，不但飛雄軍有，其他諸如飛虎、飛豹軍中也有，隻是不如飛雄軍那樣多罷了。

翌日淩晨，奎木狼依例去督巡兵士練習，我單獨一人在他辦公室裡思慮。

能從死人身上獲得的好處，是甚麼呢……

奎木狼的聲音，降落中夾著些沙啞，一雙眼睛亦遊離地不敢看我。

我煩躁地在屋裡來回踱步，俄然馳念起小樹來。

總不至因而他腦筋進水了。

踱到第十圈的時候，我腳步一滯，終究抓住些關竅。

“何謂采訪？”

我本想以此當作笑話欣喜於他，熟料他一張臉愈發地紅成了關二爺。

從銀哥的反應來看，飛雄軍的人是被下了封口的死令，從他們身上刺探動靜很難，那我們要如何曉得此中的奧妙地點……

然一起上，奎木狼還是沉默不語，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看得我有些難堪。

指尖在書案上小扣了一陣，我再度想起那本名冊來。

若真如我們所想的那樣，飛雄虎帳帳倒有一大半是空的，那麼題目來了：本應在營帳中的那些兵士，哪去了？

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飛雄軍的兵士當真戰死了大半，二皇子瞞也瞞了，功也報了，這兩年的時候就應當明裡暗裡往飛雄軍添補兵士，以障人耳目。現在留著一大片空空的營帳，還對外諱莫如深，又是為何？

也就是說，我們雖不能從飛雄軍內部刺探到甚麼線索，卻能夠讓奎木狼從他部下的飛虎軍動手，調查一下飛虎軍中完善的兵士，由此窺見端倪。

這便是二皇子對那本名冊的外流非常顧忌，不吝幾十條性命也要將其毀去的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