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回 雲謠[第1頁/共4頁]
轉軸撥絃三兩聲,輕攏慢拈抹複挑,奏出一曲降落苦楚的調子。
秀了一手絕活的秦朗,神采還是冷僻,雙手將錦囊呈給了瘦子。
雲謠這揚州第一當紅女歌星不是浪得浮名,一曲清麗委宛的小調唱得如翠鳥彈水、黃鶯啼晨,令人一聽難忘。
一時候,世人抬頭對那錦囊指指導點,卻皆無可何如,倒有人靈機一動,脫下鞋子向錦囊高高拋去,可未扔到錦囊卻砸了彆人的頭,引來一片呼喊漫罵之聲。
女人我自誇麵貌不差,然本日,在這位琴藝卓絕、嗓音天籟、書畫精美,又好死不死地貌若出塵仙子的雲謠麵前,竟從心底生出了幾分自慚形穢之情。
“常日裡花百兩銀子還難見雲謠女人真顏,本日這機遇實屬可貴!”
我不由向秦朗投去一個讚歎的眼神,獵奇地湊疇昔看錦囊中的謎題。
這位雲謠女人在琵琶方麵成就極高,一曲沉鬱哀婉的昭君出塞,連我這內行人都聽出了濃濃的傷感悲慘。
“奴家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因父親被罷官放逐,家道中落,這才飲恨冇入教坊司,做了以色事人的章台子。”
說話間,雲謠眼眸黯然一垂,纖長眼睫顫抖中,自帶出一股楚楚不幸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在花船上也曾見過名冠金陵城的花魁娘子青璃,現在一比之下,卻覺青璃雖豔,卻趕不上雲謠女人空穀幽蘭般的氣質。
我略感心安,卻見雲謠眼角閃過一抹明顯白白的絕望之色,但也不複勉強,遂抱了琵琶坐下,彈唱了一曲《風兒吟》。
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恍惚,雖為短品,也是妙文。”
聽聞此言,雲謠展顏一笑,“能為諸位高雅之士彈唱一曲,也是雲謠的幸運。”說罷,一雙妙目從我四人身上順次掃過,卻似不經意地在秦朗身上打了個旋,輕笑道:“白三爺蕭不離身,想必不但武功超群且善於樂律,可願賞光與雲謠合奏一曲?”
“爺走之前如何說的,啊?讓你他奶奶的好自為之,不準接旁的客人!你感覺本身現在當紅了,敢不聽爺的話了,是不是?”被喚作燕爺的男人帶著三分醉意五分霸道地大喝,“也不想想你個小婊砸是誰捧紅的!”
我本來對此君的熱情還很有幾分感激,待聽他表達完這個“誇姣願景”,遂悄悄白了他一眼。
“這位雲謠女人,確與普通風塵女子分歧。”潘公子指著牆上一副畫作評價,“這幅趙孟頫的《秋郊飲馬圖》,臨摹得倒是非常精美,可見頗具丹青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