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裂[第1頁/共4頁]

最有見地也最得寵的四姨太悄悄來到丈夫身邊坐下，看到茶幾上的茶水已經變冷，低聲叮嚀丫環換上熱茶，摟住丈夫的胳膊柔聲安撫：“彆難過了，既然他不肯在這個家呆下去，走了也是功德，不管到哪始終還是你的兒子，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一片苦心的。”

鄭蘭亭再次幽幽一歎，接過丫環奉上的熱茶喝下一口，放下茶杯哀傷不已：“我有預感，很激烈的預感，我落空這個兒子了，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叫我一聲父親，再也不會走進這個家門了。”

鄭蘭亭臉上的氣憤之色刹時凝固，滿腔火氣敏捷減退，眼呆呆凝睇麵前高挑肥胖的兒子，如同看個陌生人。

鄭家大院寬廣豪華的正堂裡現在已是哭聲不斷，罵聲一片，主位上的一家之主鄭蘭亭似是遭到很大打擊，神采哀痛目光板滯。

冇等鄭家父子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鄭毅已經轉過身冷靜走向閣房，徐伯佳耦發楞過後趕緊追出來，唯獨孔武刁悍的徐茂富冷冷低哼一聲，退後幾步站在正廳裡側，發紅的小眸子不竭掃視門裡門外的每一小我，彷彿隨時籌辦與衝出去的人拚個你死我活。

四姨太內心一顫：“不會這麼嚴峻的，或許你過分悲傷，歇息一下吧，睡一覺起來或許就會好起來的。”

心中不甘自發委曲的女兒們誰也不敢大聲抽泣，平時意氣風發的大少爺鄭恒也不敢稍有猖獗，還要強忍滿腔痛恨，不斷安撫憤怒哭訴的母親，幾位活潑敬愛的嬌小後代被這差異平常的氛圍嚇著了，乖乖依偎在各自母親的懷裡不敢再玩皮。

屋裡屋外頓時氛圍凝重，一片沉寂。

清脆的把掌聲嚇得屋裡屋外驚聲驟起，被扇個啷嗆的鄭毅冇有擦一下嘴角流淌的血跡，也冇有捂一下敏捷泛紅腫脹的臉龐，反而在一雙雙惶恐的目光中再次回到原位，悄悄盯著鄭蘭亭說出一番震耳發聵的話語：“想打就持續吧，不然過了明天你就冇機遇了，你每打一巴掌，我心中殘存的那點虧欠和慚愧就會消減一分。”

兩個小時以後，鄭毅和徐伯一家把行李清算結束，徐嬸邊抹淚邊細細打量住了十幾年的屋裡屋外，徐伯陪在老伴身邊感慨不已，鄭毅和徐茂富對這裡的統統毫不沉淪，低聲商討幾句，便各自背起沉重的承擔，把四個大小的藤箱和皮箱提到院子裡。

足足一分多鐘的揪心沉默後，鄭蘭亭緊閉的嘴唇因肝火而無序地爬動起來，整齊的標緻鬍子跟著臉部肌肉的牽動而幾次顫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