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1頁/共5頁]

那衙役兜頭就給了他一下：“你還做夢呢！現在就是榮國府將你告了。”

賈母遂杜口不語。

下頭立時有人應了，分了好幾路領著幾個龍精虎猛的小子直撲往周瑞百口的去處，不由分辯將人拿了，憑他兩口兒吼天吼地的叫屈，拖著送到大庫房前。

冷子興覺得東窗事發，頓時膛目結舌，冇一句話出來。衙役重重哼了一聲，拉著他走了。

那管事本是采買上的，想了半日，說：“彷彿是一家賣古玩的，偏想不起來叫甚麼。”

因年關將至，冷子興正在店內盤賬，俄然外頭一通亂聲，才咳嗽一聲，問：“做甚麼呢？”就見幾個衙役闖了出去處他齜牙一笑：“冷大爺，你犯了事兒了。”不由分辯，拿鎖套上就走。

又有一個在旁說：“闔府的管事唯有他家外宅安然無事，府裡他們家就那麼點兒大處所，能擱下多少東西。裝個模樣罷了。”

賈赦忙說：“各家都冇還呢！我們還了，人家還不還？況老二媳婦不是日日叫艱钜麼？現在我們家也艱钜，再借一時罷了，來日旁人都還了我們再還不遲。”

另一人點頭道：“周瑞本身家不也遭賊了麼。”

朱嬤嬤幽幽的說：“頂罪。”遂解釋道，“聽聞那幫能人夙來隻動主子、不動仆人家。故此官府也不大管他們。如果一向這般，他們倒是能天長日久的這般乾下去。隻是這回他們怕是得了內應，利慾薰心，冇把持住。恐遭官府緝拿，故此尋個替人出來――他們兩口兒平素並不潔淨。隻不曉得那真正的內應是誰。”

賈母思忖了半日，終是擺手道：“賢人一定當真會讓元春老死宮中，有老賢人在呢。我明兒去求見太後，設法放大丫頭出來。”

又候了足有五日的時候，羅賓漢毫無蹤跡，官府也未曾有實在動靜過來，賈母便曉得上頭不看重。乃長歎了一聲，終是令人將賈赦賈政都喊了來。她道：“當日你們老子在的時候，因老賢人體恤功臣，曾借了國庫八十萬兩銀子。現在聽聞朝廷艱钜，我們……還了吧。”

衙役又道：“你那嶽父可有盜竊主家財物？你可有替他銷贓？”

朱嬤嬤又不是來問這個的，皺眉道：“大庫房也是二太太讓你們動的？”

賈母急的站了起來，指著她顫聲低喊：“快說！”

五城兵馬司來的人聽聞是榮國府遭了賊而非豪奴，立時點頭哈腰，先是往案發明場去轉了轉，見那空蕩蕩的一大排庫房不由咂舌，暗歎好大的胃口。又問可否提審周瑞兩口兒，跟著人說，那是我們家的管事與太太陪房，老太太欲先問問。那人自知這等豪奴熟知仆人各色秘辛，便不再強求，拿著簽子往那冷子興的古玩鋪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