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4頁]

賈琮眼中立時暴露戀慕來：“他這兩日都來尋二叔研討學問呢，不知能夠叨擾請教得一二。”

林黛玉一愣：“雨村先生？”略一思忖，道，“卻有實才。”

紅.袖道：“很不必，我們隻守著外頭，讓爺悄悄待會子便是。”

李紈道：“想是昨夜未曾睡的安穩，我瞧著倒是無礙。過些日子天然好了。”

黛玉不過六七歲，被更小的孩子崇拜也是一件非常舒暢之事，而後教誨賈琮功課便愈發當真了些，賈琮經常苦不堪言。此為後話。

李紈到底讓他給氣樂了，擺手道：“罷了，你還小，約莫機警不在這上頭，再過幾年就明白了。你隻依著字帖描便是。”

賈琮先湊在賈蘭身邊逗了幾句，方回身與李紈作了個揖道：“小弟一心向學，無處可去，求大嫂子收留半晌。”

黛玉聽了心中大讚，愈發不明白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這顯見是功德麼。”

他未曾直往李紈處去，隻在西花牆下悄悄候著。因三春所住的抱廈在李紈屋子的西北角，黛玉卻與賈母住一處，此為黛玉放學歸去的必經之路。等了好久，終見林黛玉領著紫鵑並兩個婆子從西角門出來了。

賈琮忙上去拉拉她的袖子：“好嫂子，說給我聽聽，小弟也好長些見地。”

賈琮從炕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曉得，珠大嫂子要陪侍她的小姑子們針黹朗讀麼。”

李紈道：“也不是甚麼奇聞。隻說東晉有個叫溫嶠的將軍顛末姑孰縣的牛渚磯，聽聞水中有怪，乃燃犀角以照，公然見到很多水怪。不過誌怪雜言罷了，小孩子家家的，莫放在心上。不過道家倒是常此物辟邪的。”

到了門口，賈琮俄然想起一事，向林黛玉道：“林姐姐，傳聞你先生也是我們同宗？想來必是飽讀詩書的大儒。”

123言情應了一聲，與她二人一道垂手立在門外。

黛玉連歎人間果有乳母淩辱幼主之事，道：“難怪二姐姐今兒有些非常。”

黛玉這才明白，道：“我說呢，那位馮家哥兒平白無端的多這份閒事何為，想來是你特特托的他？”

李紈聽了倒是連連點頭：“此言善矣。”因道，“你不是就教你林姐姐練字的麼？”

黛玉目波流轉望了天涯一圈兒，又繞回賈琮臉上，道：“雨村先生此番進京乃是為著起複古員而來的，你這等小蒙童怕是叨擾請教不了。”

他既說不敢去賈母院子，黛玉天然應了，乃同往李紈屋子而去。

賈琮聽到要將犀角燒了，滿麵可惜，頓足道：“糟蹋東西麼，拿來做杯子多好。”一麵不由想起了宿世的告白詞，冇有買賣就冇有殛斃，心中欣然，又順手拿來裝小清爽道，“犀牛本來活的好好的，何必生那隻角，冇的惹殺生之禍。倘或那些獵人肯隻割去角、不傷了犀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