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頁/共5頁]

翠雲不由說：“三爺彆是讓甚麼東西撞了罷。”

賈赦與賈璉俱是大驚，賈璉脫口而出“不成能！”見屋裡人都看著他，半晌才說：“紫英比我還小些……”

那小廝支支吾吾了半日才說：“幺兒在背麵跑著追疇昔了。隻是，主子跟著三爺出了角門、過了內儀門前的穿堂，見三爺彷彿是朝著體仁沐德院去的，忙折返來回老爺。”

賈赦重重哼了一聲。這會子他也冇心機罵兒子，半晌，有幾分驚懼的說：“北靜王功績極高，聖上竟讓人盯緊些，足見四王八公這些老臣，他是並不放心的。偏還做出一副極信賴的模樣來。”

賈赦又想了會子：“隻怕也有人盯著我們府裡。”

賈琮對勁洋洋的擺了幾下小腦袋，哼道：“我都說過好幾次了，你們大人總覺得小孩子甚麼都不曉得，實在我們甚麼都曉得！”又伸爪子去抓了兩個果子到手裡頭，賣夠了關子，賈琮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極當真的說，“有一回我與黑子抓迷藏藏到三姑姐姐的櫃子裡，聞聲馮大哥說同她說悄悄話，彷彿是甚麼讓你盯緊些子水溶。”實在是在院子裡跟黑子玩，不留意聽她那兩個伴計說了一聲“水溶”，立時猜出點子甚麼來了，現在且拐著彎子提示罷了。他哪有本領藏到秦三姑櫃子裡偷聽還不被髮明？因睜著大眼睛問，“賈四叔，水溶是誰？”

賈赦望著他的背影撚著髯毛直笑。乃命人收好犀角杯，接著喝酒。

賈琮忙點頭說：“不要！”

賈琮又說：“聽到的便是聽到的，甚麼偷聽！多不麵子。”

這日賈琮掐著點兒溜去他老子屋裡預備蹭飯，外頭的小廝笑道：“三爺來了，老爺並二爺正與外頭來的一個掌櫃算賬呢。”

賈雨村笑道：“想來是小孩子們玩鬨，無礙的。由此可見當今實乃聖朝，黃髮垂髫怡然得意。”

抬腿正要走，隻聽“咚”的一聲，外書房的門被踢開了。

賈四也想了會子：“我們行事夙來周到，想來無礙。若當真有人盯著，最多發明爺買了座宅子，倒是一定曉得我們乾了甚麼。再說，天子曉得了又如何？搬的是將軍自家的庫房、將軍是當家人。退一萬步說，老將軍餘威甚重，他不敢亂來。”心中暗自光榮買的不是城東那座極貴的宅子。雖比現在這個小，倒是貴了數倍去，不免招人狐疑。他又道，“不若如許，那宅子單做存放物品也不好，搬些老兄弟疇昔住著，瞧著便像是將軍在照顧老兄弟了。”

賈四笑道：“是，卻不曉得我們搬場，反正也隻搬過一回，極奧妙。三爺得空多去那秦三姑處，向她探聽她常日是如何做買賣的。隻要他們覺得我們這群不務正業的故鄉夥預備跟秦三姑搶買賣，就好辦了。來日老爺總要去尋這些主子索回他們私取之物，可巧當日二爺也是預備去尋三姑做買賣的、三爺又說了我們本身養人。各色事物都平了，馮紫英反是幫了我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