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頁/共5頁]

賈琮冇詞兒了。安撫人本來就是個虛假的事情，何況他還不會，隻乖乖陪立在身邊。

賈琮一瞧，此時不拜師更待何事？目睹他爹與叔叔們都爬起來往正廳走著，他搶在前頭跑到龔三亦身邊：“龔先生！你好短長，教我可好！”

賈琮忙把碗捧給他。

賈赦罵道：“臭小子！怪道呢，對打劫啊養地痞那些事兒興趣實足，提起練字就犯困。”他倒是也不反對，因問，“你前頭還冇說完呢？”

龔三亦候了半日，茶也喝淨了兩盞，見他臉上有厲色閃過，欣然捋了捋髯毛，方接著說：“你是賈代善的兒子，你老子當年多麼功績！他便是阿誰功高蓋主的。你又是襲爵宗子。分了家又如何？司徒硠豈能放過你？琮兒使儘了心力竟連親爹都護不住，他不反？嗬嗬，他不反、我詹某砍腦袋下來給你蹴鞠使！”

龔三亦接著說：“如果他有野心非要居於人上、他就肯忍了很多事兒去；偏他又冇阿誰野心。不肯居於人下，乃因他口中不說、內心還是欲求公允的。這世道可有公允？司徒硠肯給他公允麼？旁的不說，你們四王八公一個個或是功高蓋主、或是富可敵國、或是名滿天下，他肯放過麼？一朝天子一朝臣，國中就這麼大、銀錢就那麼多、爵位也不成能冇完冇了的封。你們得了金銀、占了爵位官位，他的人就少了錢花、再說又往哪兒擱？待老賢人一走、司徒硠收了兵權，就是你們抄家滅門的日子到了。”

龔三亦還是含笑道：“無趣，你們不是敵手。”

王水根挑釁道：“如何？老骨頭，你怕了？”

賈琮挺起小胸膛來，把小胳膊背在背後，大聲道：“能！”

龔三亦道：“自古以來，世族大師冇有不犯法的、也冇見過幾個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的——哄冬烘與無知百姓的罷了，我們如許的人家誰信去。國法國法，不過是天子一家的法罷了。天子不管、下頭的官員哪兒會管去。凡世族大師趕上抄家滅族，犯法不過是藉口。尋得著的便拿來使，尋不著的便隨便按上一個莫須有的名頭、趨悍卒圍住了闔府抓走、背麵漸漸編幾宗大罪小過的多麼輕易。不過是天子想滅了他們、天子能滅了他們。究其根由，還是我前頭說的那幾樣：功高蓋主、富可敵國、名滿天下、或是給新人讓道。你疇前並不是冇念過史乘的，你且數數，從漢家到前朝，哪一個不是這般的？”

賈赦笑道：“我並冇有不認。二位將軍都是帥才，我父親於策畫上略遜半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