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幽燕第一狀[第1頁/共4頁]

“師弟。”秦可卿把他叫回了神，笑出酒渦：“爹爹答應我一起去固安，畢竟我一人待在家中也不便，這迴應當去半年，也免得街坊鄰居群情。”

“我不渴。”秦可卿把稿子放在桌上，笑道：“你睡下，想不到你起居這麼有規律。我做了幾篇製藝，想著，對你和小弟都有效。分開京師遊學，你捱得住麼？”

秦業能從攝生堂抱一男一女返來扶養，還教得秦可卿這麼好，心腸品德還是不錯的，賈琮看一眼桌上稿子，心知秦可卿嘴上不言謝，卻用行動來感激他的拯救之恩，他連連點頭：“天足好，天足好，天然纔是最美。”

……

永定河道過縣外，在汗青上，永定河曾經多次改道，乃至流過京師的正陽門、德勝門。順朝的永定河大抵上的西北到東南流向穩定，但是河道在宛平、良鄉、永清、固安多次改道。

右邊步隊的匡六合悠哉悠哉道：“曉得那人是誰嗎？幽燕第一狀！幽燕七子之一的羅國奇，表字大器，人家在順天府五州十九縣都吃得開，平時包辦詞訟、無人敢惹，不但有秀才功名，又以狡計多端著稱，很多縣太爺都把他當為入幕之賓，誰敢惹？”

秦可卿渾不在乎地解釋：“我是天足，那年裹腳，原是要折斷骨頭，我捱不住，大哭，爹爹心疼我，厥後就一向不裹了，我又不出門，外人不都知。隻不過，出嫁以後，來往少了些，爹爹纔不是古板的人呢。”

“不就是有背景嗎……”孫福謾罵，秦業不說甚麼，秦鐘“噢”了一聲。

明朝崇禎期間，戰事吃緊，在京師外西部建立一座城，有翁樓、箭樓、角樓，開東西二門，是為順治門、永昌門，這座小城池在盧溝橋東部，名叫拱極城，拱衛京師，這就是宛平縣城的前身。

“我也想不到教員這麼開通……”賈琮隨便一瞥她裙子底下：秦師姐走得動麼？如果能出去見見世麵，對她也有好處。

官兵點頭哈腰，而後秀纔不消列隊，徑直進城，蕭灑非常，公眾嘩然一片，卻也不敢多說甚麼。

“我說，出西便門之前，要去拜一下族學教員。”賈琮道。

“不敢！不敢！”山子野態度謙虛，工官、匠戶是朝廷圈禁起來的人，他們技術、技術不凡，但社會職位低下。

本來是師姐夤夜來訪，秦師姐在男女大防這方麵真不忌諱，或許是看他春秋小些。固然晚明、晚清禮樂崩壞，很多端方都離經叛道了，但大順建國一百多年，禮教還是森嚴的，也不知秦教員如何想……賈琮點亮油燈，躺在床上，立起半身，便見到秦可卿端坐床邊腦搭交椅，手裡拿著幾份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