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賈政悲讖語(1)[第2頁/共4頁]

次日，寶玉見襲人好多了，就往薛阿姨家去玩。賈環先過來，與寶釵、香菱、鶯兒趕圍棋打賭。一摞十個錢，他先贏了第一盤，對勁洋洋，接著連輸幾盤，就有些焦急。又該他擲骰子了，若擲七點就贏，擲六點讓下家鶯兒，擲三點就輸。誰知他恰好擲了一個2、一個幺，就急了眼，抓起錢就走。鶯兒不肯意，寶釵勸她彆計算，她就嘟囔：“還是當爺的，賴我們這幾個錢。前兒跟寶二爺玩，他輸那麼多，還很歡暢，最後幾小我把錢亂搶，他笑笑就算了。”賈環卻耍開賴，說：“我如何跟他比？我不是太太養的，你們都欺負我！”寶釵倉猝又勸他，又罵鶯兒。寶玉來到，見了這般模樣，就問如何了。賈府家規森嚴，長輩必須從命長輩，弟弟必須從命哥哥，賈環不敢作聲，隻是墮淚。寶玉常日冇架子，賈環不怕他，隻怕家規。寶釵替賈環粉飾，寶玉說：“大正月裡哭甚麼？你原是來取樂的，倒自招煩惱，不如出去呢。”

賈環回屋，向趙姨娘告狀，說是鶯兒欺負他，寶玉又趕他走。趙姨娘就啐他，痛罵：“誰叫你上高檯盤了？下賤冇臉的東西！”剛巧鳳姐兒從窗外過，就說：“如何了？兄弟們都是小孩子，一半點兒錯了，你隻數道他，說這話乾甚麼？他是主子，不好，有老爺太太呢，你就大口啐他？環兄弟，跟我玩去。”賈環常日就怕鳳姐兒，倉猝出來，趙姨娘也不敢出聲。鳳姐兒問他到底為甚麼，他不敢不照實說。鳳姐兒問：“你輸了多少錢？”賈環說：“二百錢。”鳳姐兒說：“虧了你還是爺們，輸一二百錢就如許？豐兒，取一吊錢，送他到女人們那去玩。”又警告賈環：“你明兒再如許下賤狐媚子，我先打你，再叫學裡先生揭你的皮！為你不尊敬，你哥恨得牙根直癢，不是我勸著，窩心腳把你腸子也踢出來！”

寶玉、寶釵正說話，有人報：“史大女人來了。”二人來到賈母房中，見賈母的孃家侄孫女史湘雲正在談笑，三人問好相見了。黛玉已先在這裡，問寶玉：“從那裡來？”寶玉說：“從寶姐姐家來。”黛玉不歡暢，負氣回房。寶玉忙跟上來，說：“好好的又活力了？就算我說句錯話，你也該在那邊坐著，又本身返來生悶氣。”黛玉說：“你管我呢！”寶玉說：“我怕你本身糟蹋本身身子。”“我死我的，與你何乾？”“何必來？大正月裡，‘死’呀‘活’的。”二人就死死活活地拌起嘴。寶釵趕來，說：“史大mm等你呢！”就把寶玉推走了。黛玉越產活力，在窗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