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第1頁/共4頁]

“女人醒了。”春纖雖是女子，見著這般情狀，竟也臉頰微微一紅，半晌纔是輕聲道了一句，且自走到近前來，將那帳子用銀鉤勾住，又瞧著黛玉描述：倒是目泛秋水，麵泛桃花，幾縷青絲纏綿而下，絲絲縷縷，更加襯出一段風騷態度來。

春纖見著林如海半日未曾言語，不免有些驚奇，但她心內已盤算了主張，又是有過經曆的，更加氣定神閒，竟隻垂手站著，微微低著頭，並未曾稍有轉動。林如海這般瞧了半日，見她臨事如此沉著，也深覺訝然，但轉念一想卻又鬆緩下來，道：“你便是春纖了？聽得那紫鵑說，玉兒與你倒是有一師之緣？”

林如海如是聽了這麼些話，尚且不曉得春纖的意義，便白做了這半輩子的官，心中明白，麵色卻隻是一冷，且道：“玉兒原生就一番脾氣，這般也罷了。那位寶女人，果然如此賢能？”

“原是如此。”林如海已是問了紫鵑的，天然曉得這內裡的故事，當即微微一點頭，又道：“老太太這般用心，倒是玉兒的福分。”

如此，春纖便退到外頭，跟著內裡後者的一個婆子，緩緩到了林如海地點的內書房外。外頭候著的一個小丫頭見著了，忙與內裡告訴，未幾時，林如海便令春纖入內。

心內想著，林如海又細細實在瞧了春纖兩眼，見著她眉如遠山眼如水，麵如桃花唇含笑，一件淡青紗衫，上麵繫著秋香色紗裙，雖是言行有度，恭恭敬敬的，卻更加襯出一番粲然的明麗來，竟與旁個分歧。

“府中高低人等都是這麼說呢。”春纖抿著唇，保持著微微一笑的弧度，輕聲道：“寶女人生得又好，端莊秀美，筋骨瑩潤，我們都說像是楊貴妃呢，且為人和順全麵，自是千萬個裡也可貴一個的。府裡旁的不說，太太便是極愛她，先前我們女人纔是到了府中，因著老太太之故，也不能非常辦理，一應東西都是來了後纔有老太太辦理叮嚀的。寶女人來了，老太太隻交給太太。太太便是早早辦理起來，又是掃了梨香院，又是細細安插，非常全麵。及等見了寶女人，太太更是常見的，摟著喚我的兒，連著寶二爺也要發展一射之地呢。”

聽得林如海開端問的是這個，春纖微微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道：“老爺這話，小婢卻不敢當呢。昔日裡，我便戀慕那等知書達理，能詩會畫的蜜斯，隻是原不過這麼一個出身，不過內心戀慕罷了。自林女人來了，我便常有疇昔，也想沾一點兒筆墨書香。不想，林女人見著我實在戀慕，竟生了教誨之心。厥後老太太見著女人如此，便將我與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