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開的人，隕落的流星（四）[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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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還在山劣等著，蕭晨拿了粥緩慢地向山下跑，賀小雪上來攔她、差點被她撞了個跟頭。

蕭晨被這話刺了心，擰著眉悄悄看著她。賀小雪向來不是豪情用事的脾氣，一擊即中、立即就轉回正題：“北京國際雕漆展給我們寄來了參賽聘請函，十仲春底之前得把作品送疇昔，你如果不肯意參賽，我就送賀工的東西疇昔了。”

深夜的縣城街上冇有行人，偶爾一輛車開疇昔，車速不快卻也讓蕭晨心頭一揪。她有力地在病院大門口花圃旁坐下，怔怔的好一會兒，纔想起從懷裡拿出摺疊的快遞信封拆開。

蕭晨當時又是甚麼樣的呢？災害過後、滿目焦土，停學的十六歲女孩，方纔絞了一頭長髮，肥胖的身材裹在賀海的舊棉袍裡更顯伶仃，活脫脫像個逃荒的男孩子。賀小雪那經常常嘲笑她，小滿比蕭晨本人更活力，傳聞桃木梳梳頭髮長得更快，她持續幾天深更半夜的坐在工棚裡、車一把桃木梳，用她最愛的一手柳體在梳子上刻：裂帛贈風雪客。

古語說一月氣聚、仲春水穀、三月駝雲、四月裂帛。

賀小滿出世於四月，賀海為這個長女取名於“四月中、小滿者”，裂帛、是她本身給本身取的彆號。

抱著女兒的古嫂笑著對蕭晨眨眨眼睛，“你男朋友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很喜好小孩子嘛！剛纔換瓶的時候回血、她哭得我都掉眼淚了，幸虧你男朋友把她抱疇昔、哄了好久呢！”

這類激將法，蕭晨彆說吃、聞都不聞一下。她淡然看著賀小雪，說：“你把紅豆鎏金漆的專利登記在我的名下，我立即完工，你要插手比賽、我就給你做兩米的江山圖，你要辦展覽、我給你整套的剔紅牡丹漆盤。至於北國雕漆的招牌，”迎著工棚站著的蕭晨、眼底傲然映著兩片光輝燈火，“我拿我的命守著呢，岑南柳家奪不走它，你賀小雪也休想糟蹋它！”

“這甚麼呀，他寄給你的，他婚禮的喜帖啊？”賀小雪冷冷不屑地笑著，“幾號啊？如何冇給我這個前任小姨子發一封呢。”

從急診輸液室走出來，一輛救護車停在門口空位上，車頂紅藍色的燈冇有關，閃在蕭晨的眼裡令她頓生堵塞感，趕緊背過身吃緊地跑出病院大門口。

“啊……哈哈，是啊。”蕭晨尬笑，可心中竊喜。本來很失落的表情，但哪怕是在邱大夫麵前、被當作一分鐘裴知的女朋友、都讓她有種盜竊來的幸運感受，後背熱熱的。

但是她滿頭是汗地推開急診輸液室的門，隻要抱著女兒的古嫂和邱大夫在談天，裴知剛纔坐過的位置上垂著掛完了的點滴、不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