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門之下

番外一[第2頁/共5頁]

“朕做得對否?”這是帝王的第一句話。

夏季,穹窿陰暗,中原始寒。

兩年後……

李硯連視線也垂著,恭謹地答:“回陛下,我隻曉得了本身該曉得的。”

他已是帝王,這大抵是最後一次在姑姑和姑父跟前如此模樣了。

伏廷在她身側,可貴地著了官服,一同叩見新君。

剛纔拉著間隔不過就是為了宣讀這道聖旨罷了。

伏廷握了棲遲的手,朝李硯點頭,帶著她走出去,半道看了眼她的臉,把她往身邊帶了帶,低聲說:“彆忘了本身又要做母親了,怎能動不動就傷懷。”

不曉得現在如許,算不算完成了哥哥的遺言,現在身在這深宮當中,又是否是她哥哥但願看到的。

“你……”帝王氣憤地瞪著眼,枯瘦的手指指著他:“你、你敢說朕失了民氣!”

棲遲自宮殿台階上徐行而下,漸漸踏上宮道,一起走來細細看過了一起的氣象,又回望一眼巍巍金殿,轉過甚來時,隻垂著眼看著腳下的路,冷靜往前走。

迄今為止,隻要這兩個字,是他說得最為大膽的兩個字,其他時候始終是恭敬的模樣,似是隻是來服侍病重的帝王普通。

棲遲怔了怔,下認識要去扶他,又當即回味過來,便要跪下,卻被他攔住了。

確切都是值得歡暢的事,傷懷的都在疇昔了,早已疇昔,不會也不該再有了。

帝王寢殿前早已清空侍從,是為了便利給他和賢人伶仃說話。

棲遲搖點頭:“我隻是想起了我哥哥。”

“歸去吧,彆叫人瞥見。”她將李硯扶起來,心頭如澀如麻,回身走向伏廷。

在那晚,伏廷追來問她時,她便已放下了。

李硯自洛陽解纜,趕往長安。

李硯口氣無悲無喜,乃至說得上靈巧:“我未曾說過,陛下也切莫如此起火,當保重龍體。”

大抵是發覺到了他的到來,帝王緩緩展開了眼,眼中愈發渾濁,好一會兒才落在他身上。

不對包含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他為撤藩用的手腕,被他詭計撤除的光王,其他藩王,乃至是在皇權下送命的兩位皇子。

他走到龍榻前,見到和初見時類似的場景,隻是垂帳已除,四周空蕩,榻上的人也冇法再坐著,隻能仰躺在那邊,鬢髮斑白,比起兩年前衰老了很多,已是出氣多於進氣。

棲遲說:“但我還是感覺太重了。”

“當初入都剿滅邕王逆賊時,我們會那麼輕易就得以入宮,陛下也該曉得我不是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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