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斬我[第3頁/共3頁]

“我是……李長安。”

“你的朝氣，隻在平生滅間。”

李長安驀地展開眼，轉頭望去，隻見青石地上，一具屍身身首異處，猩紅滾燙的鮮血從那碗口大的斷頸中汩汩流出。

囚車緩緩駛過販子，停到菜市口邊，渾身穢物的李長安被官差鹵莽地架到法場中心。

“人間萬物有因纔有果，若死便是果，那因又為何物？是彆人斬你？還是你斬本身？若既是你斬了本身，又是他斬了你，那便既非你殺了本身，又非他殺了你。無因便無果，無殺亦無死，這就是你的朝氣地點。”

氣候陰了好幾日，唯獨本日太陽毒得辣人，正中午分，菜市口的人層層圍了一大圈。

地痞問:“那到底誰動的手？”

他呢喃低頭，隻見本身身上已不是囚服，而是一身玄玄色窄袖勁裝，恰是三天前雨夜中穿的。

他身負十條性命，凶威哪是街頭地痞能比的，那地痞隻感覺看到了一隻擇人而噬的凶獸，那鬆木打造的樊籠也彷彿非常脆弱，不由縮了縮脖子。

周遭百姓被他這一嚇，也是心有慼慼焉，忙不迭也取出了旁觀砍頭必備的爛菜臭蛋一類物事，實在大部分人對於熱誠李長安倒冇甚麼心機壓力，這少年殺了青虎幫十人，但是比青虎幫的惡霸更凶悍的存在。

通天徹地的刀芒直斬而下！

那人嘿笑道:“榆林街豆腐坊的，讀過幾本歪書，毛哥不熟諳我，我卻熟諳您啊。”

一刹時，任何束縛都被脫去，臉上身上冇了穢物，肩上冇了桎梏，身材變得很輕，再無血肉累墜。

那雨夜，本身恰是穿戴這身衣服，用惡人之血，在牆上寫下“殺人者李長安”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