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翻天覆地[第2頁/共3頁]

淩毓冇有解其他五卦，而是指著最上一枚銅錢道：“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李長安道：“幾枚銅錢又如何能定命數？”

淩毓道：“也對，是我著相了，雖成事在天，但謀事還是在人。”

二人來到湖邊，召來一個引渡的梢公，走上木舟。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李長安道：“此言非虛。”

淩毓凝重點頭，“不然，不然……龍在大地上爭鬥，血流遍野，雖喻示絕境，但六爻全陰，倒是險中得勝，《象》曰‘用六永貞，以大終也’，貞是吉，此卦實是大吉。”

李長安道：“好卦，無咎，無咎，這便夠了。”

李長安問：“此卦何解？”

待日出東方，朝霞漫天，李長安眼中終究聳現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落於湖島當中，此山之大一眼無邊，火線下岸處舟船並行如織，修行人與武者熙熙攘攘如同螞蟻。

李長安伸手扶住淩毓，纔沒讓他倒下，問道：“你如何了？”

淩毓麵色一變，呆若木雞，口中喃喃道：“坤卦。”

淩毓悄悄一拋，六枚銅錢撞擊搭建港口的木板上響聲沉悶，骨碌轉動，待聲音靜止，淩毓看著那六枚向上的銅錢，訝異道：“正陽反陰，六爻全陽，乾卦？”

梢公彷彿冇想到那人身材如此沉重，一時候冇反應過來，倉猝用槳擊岸，嗵的一聲，木板顫抖，那六枚銅錢被震得翻了個個，由“大通元寶”四字齊齊變成刻著刀耕火種的背麵朝上。

他終究昂首凝重打量李長安，見他眼神如刀麵色剛毅，卻再看不出甚麼來，還要細想，忽覺腦筋脹痛，悶哼一聲，鼻中溢位鮮血。

李長安沉吟不語，按卦象來看，潛龍勿用為何意他並不曉得，但九二所示的“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倒是說準了，非論他交友的南寧王或宋開，都能算得上是“大人”。

這類法器因為未經煉製，反而比報酬祭煉的更加奧妙，李長安曾在青牢山中煉製的十八枚陰煞虎爪若與這六枚銅錢放在一起，便會相形見絀。

李長安笑了笑道：“卦雖好，能拯救的還是本身。”

而九三所示：“君子整天乾乾，夕惕若，厲，無咎”，是說勤奮不輟，時候自省，雖處境艱險，但也能化解災害。不由心道，現在他被數宗記恨，算是費事纏身，按此卦象，莫非能夠化險為夷？

木舟劃開水波乘著二人駛向薄霧中，李長安四顧打量，隻見湖麵上很多艘木舟一同向前，形色各彆。大抵小半個時候過後，木舟駛出城洞，本來擇道種之地在昆南城外，陣勢漸低，水流變得更加湍急起來，但梢公船技高超，木舟仍然安穩，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