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臥虎藏龍[第2頁/共3頁]

五日來沉浸於修行中，兩耳不聞窗外事，俄然想起，已是白忘機交代的去斷龍湖邊的日子了。

所謂氣海第一境的辟海境，便是將氣海斥地得越大越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氣海越大就越能包容真元，因而辟海境便遵循氣海的大小分為幽潭、清池、平湖三級，對應辟海的初期、中期、前期。

賣油翁笑罵道：“好個淫道！嘴上工夫了得，如何現在卻還是孺子之身？”

李長放心中驚奇，定睛細心瞧了瞧，發明這賣油翁倒不是生麵孔，是在淮安城裡賣了很多年油的，李長安與他並不瞭解，卻也見過這張臉。

李長安雖一向也冇尋著能來錢的體例，卻算是看儘了眾生百態，彆人看不見他，天然也無涓滴防備，便會暴露毫無諱飾的實在臉孔。

“嗯。”

洪玄蒙冷峻的目光如同刀子剜在嚴烜之身上，嚴烜之站起家來，低頭說了一句“下官不敢”，但身子卻站得筆挺。

賣油翁走到粉玉樓中間一個賣棗糕的攤子前放下挑子，瞥了一眼中間做皮肉買賣的北裡，對那攤主道：“倒找了個好處所擺攤，就不怕道心失守麼？”

在城南逛了半圈，還是一片熟諳的氣象，他幼時上過蒙學的養墨居中還是傳出孺子稚氣的朗讀聲，那沈老秀才一把年紀還在讀時文，還冇放棄考科舉的心機。

賣油翁沉吟了一會，忽而感慨道：“我們在淮安城暗藏了二十年，再過五日終究也要到日子了，經此一役，我道門是否真會有翻身的契機……”

二人對話幾句後，便又沿街走遠，未幾時便消逝在一個拐角處。

垂垂金烏西墜，時近傍晚。

過了一會，洪玄蒙才收回目光，用命令的語氣對這位與他劃一第的縣令道：“剩下一枚通天令不成等閒動用，統統訊息先以信使傳報東臨府，至於那斷龍湖邊，本官會暗中派精銳扼守，不要有其他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那賣棗糕的攤主道：“所謂‘天生一個神仙洞，無窮風景在玉峰。花徑未曾緣客掃，陋屋今始為君開。’此中神韻哪是你們這些清心寡慾的老固執能懂的。”

看來就算是修行人行事也並非就能無所顧忌，方纔華海初辟，道心不定，邪念剛生便差點被心魔所害，幸虧那刀種有靈收回警示，不然李長安雖無肉身，也不敢嘗試摔下那百丈絕壁會有甚麼結果。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想來是時候鄰近，你我二人過分警戒了吧。”

棗糕攤主收起了攤子，背起雜物，邊走邊道：“都是緣法，儘人事，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