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紛紛雲中君[第1頁/共7頁]

他的反應，更讓其他幾人雲裡霧裡。

王衝目瞪口呆。

靈藥品類不一，不異的是成熟都極其遲緩，動輒以百十年計，但如有春秋壤，說的誇大點，收靈藥就像收韭菜般，割了一茬另有一茬。

“走了。”王衝一邊收起藥材，一邊唸叨：“你說來就來嘛，留甚麼東西呢？”

樓內，一名身穿羽衣，背後掛著柄烏木銀絲拂塵的銀髮老者走到那司馬雲身邊，乾咳一聲。

司馬雲粗聲粗氣地大笑，“像老子小時候！”

司馬雲忽而一聲大喝，王衝措不及防之下被驚了一顫，又聽到“殺人”二字，隻道這大漢要暴起行凶，頓時神采一白，回身欲逃。

“司馬雲！罷休！”

孺子點頭晃腦之際，身後卻走出一個魁巨大漢，一把把他夾在懷裡，“又放書屁，耐你娘個燈籠！”

李長安暗笑，“王掌櫃，現在時近中秋，恰是黑背鱸魚膏最肥，肉最嫩的時候，再過一陣它產了子後魚膏發苦肉也變老，你就想吃也吃不到了。話說當年在綏京官至四品的張大學士都為它棄瞭如日中天的宦途致仕回籍，你可要三思。”

孺子掙紮大喊：“司馬雲！你敢罵我娘！”

李長安算了算，這群修行人共六個，三兩成團，那橫山宗司馬雲是獨占一桌，煉心宗司馬承舟和呼延老道坐到了一桌，餘下三人冇像司馬父子那麼鬨騰。

本覺得老農會漸漸喝，誰知他卻一飲而儘，咂了下舌頭，說一句先暖暖身子，那第二杯酒，才細細咀嚼。到那第三杯酒，亦是一飲而儘，與李長安喝的前後快慢竟是一樣的。

司馬雲卻端起酒碗大灌一口，王衝方知他是描述酒烈。

王衝聽著就不樂意了，“客長這話從何提及，我不是這副模樣，莫非還能給你變出兩個嘴巴四隻眼嗎？”

一個鶴氅玉冠、粉雕玉琢的孺子已站在門邊，緩緩吟誦。

王衝驚道：“百年血烏！”

走向的，恰是樊外樓。

隱士睜大眼睛看著王衝，心說，驅物之術用得如此圓融自如也就罷了，為何竟看不出此人用了道法？

他閉目不語，很久才長長出了口氣，卻並未斟第四杯，隻歎道：“好酒，這三杯酒讓我斯須間曆得寒暑之變，再飲一杯就是過猶不及。”

司馬雲冷哼一聲，自顧安閒櫃檯邊打量著一個個酒罈，手卻夾得更緊了。

這掌櫃的看著三十多歲，卻比五六十的老頭子還倔，李長安點頭髮笑，走到門邊，往外看去，隻要紅葉各處，並無行人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