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冷血之人[第2頁/共4頁]

因為驚駭暴露傷痕，小晚不敢擼起袖子乾活，隻能由著衣袖被打濕，這會兒貼著肌膚的袖子被掀起來，便暴露了繩索捆綁留下的淤痕。

但是這天早晨，孫大人卻因明日就要分開白沙鎮，吃晚餐時，將店裡伴計都叫去領賞，淩朝風本是默許小晚不必去，倒是二夫人用心說：“阿誰標緻的小丫頭呢，如何不見她？”

“還是姐姐本身喝吧，我在老爺碗了嘗一口就好。”二夫人卻把湯送了歸去，撒著嬌，硬是從丈夫碗裡喝了兩口湯，嘖嘖嘴道，“姐姐的技術，真是了不得。”

孫大人嚐了一口，眼眸一亮，驚奇地看著老婆，又再喝了幾口，問道：“這不就是當年我在這裡養病時喝的湯，你如何會做？”

桌邊亂作一團，侍衛們也聽得動靜闖出去，小晚眼睜睜看著孫夫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往外吐，最後的一瞬，和小晚對上了目光，眼神裡帶著滿滿的慚愧。

“那可不，如何會是你呢。”張嬸垂憐地摸摸小晚的腦袋，安撫她，“彆怕，有掌櫃的在呢。”

一行人退下，回到廚房，張嬸從髮髻裡抽出一根銀簪子，插進清算起來的殘羹裡，銀簪子敏捷蒙上了一層黑影。

小時候，繼母打她，偶爾被村裡的人體貼幾句，繼母便說是她去找人告狀要壞她的名聲，然後變本加厲地打她，一次又一次，小晚再也不會把傷痕露給任何人看。

紅豆酥爛，湯汁清甜，糰子軟糯不粘牙，桂花蜜的香氣沁民氣脾，小晚愁悶的表情，幾近被一掃而空。

孫夫人淡淡：“我來給你盛。”

孫夫人笑道：“曉得老爺馳念這一口，我特地跟彪叔學的。”

“送去給夫人們，嬸兒給你留了好大一碗呢，返來吃。”張嬸笑眯眯的，將湯盅外擦潔淨，對小晚說，“那位二夫人不好服侍，不必理睬她，她若要吃甚麼，你儘管聽來奉告彪叔就是。”

“誠懇在屋子裡待著，外頭冇你的事。”淩朝風低聲嗬叱，“等客人走了再來清算你。”

渾圓的糯米糰子在湯中起起伏伏，她不懷美意地瞥了小晚，身邊的婢女便裝腔作勢地說：“村落田野的，可不敢給我們夫人亂吃東西，誰曉得你這內裡潔淨不潔淨，小丫頭，你先吃兩口。”

她說著，親手盛了一碗湯，從桌邊拿了一隻勺子放出來，擺在了二夫人的麵前。

張嬸也上樓來，彷彿見慣了這類場麵，說談笑笑手腳敏捷地就把滿地狼籍清算潔淨。

“我冇事的。”小晚搖了點頭，抬起眼眸，“夫人，您有甚麼事要叮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