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驚心動魄的宮廷權謀

第34章 舍內青州(1)[第1頁/共5頁]

“唯此三項,皆出於臣之肺腑本心,捫血叩報於天子陛下。願聖主體察恩允,臣萬死不得報陛下厚重天恩。臣顧思林再拜頓首。”

顧思林這封奏呈寫得尚算言辭誠心,隻是叫陳謹扯著一副尖細嗓子,拐彎抹角讀出,不免有些陰陽怪調,不倫不類。站鄙人首的一個禦史不由掩袖偷笑,忽覺一道冰冷目光投來,舉首一看,倒是太子,頓時驚出一身汗來,忙收斂神采,跟著世人點頭稱是。

天子未及聽完,已氣得麵色發白,手指著那禦史怒道:“朝殿之上,竟敢如此吼怒,你等眼裡另有冇有國法?”禦史剛強道:“陛下說臣吼怒公堂,這個臣也不平。朝堂之上,本是眾臣有事論事、有理說理處,此處不說,臣等還能到那邊去說?臣癡頑,有話失口了,還請陛下明示。”天子咬牙道:“你們那裡癡頑,你們是聰明得過分了。來人,將他……”話未說完,中間一個緋袍官員已經站出道:“陛下,祖宗家法,言者無罪。”言者恰是他方纔提及的戶部侍郎黃興。天子一愣,接著道:“將他給朕叉下去!”那禦史也不待金吾上前,朝天子深深一揖,便振袖揚長而去。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有司不由搖了點頭,幾次看沙漏,隻覺本日漏得絕慢,直狐疑是堵死了。如是四五回,好輕易舒了口氣,大聲報導:“卯時三刻,百官赴班。”世人這才悻悻開口,各自清算冠帶簪笏,待殿門一開,冷靜按序魚貫而入,文東武西,相對為首。站定以後,或有親厚者相隔得近的,又開端交首接耳。急得有司隻得咳嗽表示道:“諸位,諸位,朝紀,官緘!”

陳謹答聲遵旨,接過奏疏展開,大聲誦道:“武德侯、樞部尚書、長州都督臣顧思林誠惶誠恐伏首謹拜於天子陛下。臣魯鈍武夫,才識既薄,德行複淺,非存定國安邦之武功,亦無金聲玉振之文采,以是衣紫袍,結金綬,出則淨道,入則鳴鐘,食則甘肥,居則廣廈者,皆賴地厚天高,聖恩之重也。每思及此,赧愧汗顏,爽瀨清風之際,如處暑伏而臨炭;展轉難安,錦茵繡褥之間,如臥波折而被薪。常有半夜起坐,撫膺長歎事,何也?蓋深知君恩似海,切盼殷殷;而自歎卑鄙猥陋,愧難承擔耳。

本朝例製,逢三正衙常參。其日辰時初,五品以上文武官員便要由有司指導,全數赴班,等待天子早朝。時候既早,會晤又頻,家居離大內遠的官員,便非常辛苦,是以平日的朝會,世民氣中並無太大熱忱,定要遲延到卯時末,才肯出麵。但是本日分歧,諸官員不約而同,皆來得絕早。卯時初刻,嘉隅門外便堆積了一片人物,三成一群,五作一堆,喁喁而談,或走來串去,東說幾句,西聽兩聲。一眼望去,宮門外一片朱紫之色。雖說有失官緘,但朝時髦未到,有司也不好對這些大老說些甚麼,隻得背動手來回走動。偶有一兩句入耳,也不過是:“傳聞昨日將軍遞了奏呈給陛下?”“本日朝會,太子殿下天然是要來的。”“宋侍郎,這幾日殿下就一向未曾列席過筵講?”“朱侍郎,聽聞令賢郎的婚事已經定下了?何時討到貴府喜酒啊?”“張尚書,昨夜莫非未曾睡好,如何這神采這般丟臉?哈哈哈,天塌下來自有個子高的頂著,張尚書又不是最高的,有甚麼好憂心的?嗬嗬。”“鄭編修還是兩榜進士呢,這詩都亂了韻了。”“何為亂韻?還請指教!前朝人便說了,該死十三元,誰說作詩需求遵古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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