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驚心動魄的宮廷權謀

第32章 孤臣危泣(1)[第1頁/共4頁]

不過次日,朝堂上便沸反盈天。朝臣分作幾派,或謂顧氏不臣之心已久,此仗公然奇特,空穴來風,絕非偶爾,定要清源溯本,以誡來者;或謂番邦賊寇,本對將軍恨之入骨,大言誹謗,是欲國朝自壞長城,此理婦孺皆知,小人卻藉機反叛,心胸叵測,此事底子不必打量,以免親痛仇快;或謂將軍明淨忠謹,蒙羞被讒,非一人之辱,乃是滿朝大辱,是以更需徹查,但要三司會審,九卿同參,以示公道;或謂將軍雖或無罪,但孃家權重,終非國之幸事,以是纔會流言時起,朝中不寧,此時邊事已安,應彆的拔擢閒俊將才,方好堵塞小人之口。

戌時二刻報時的更鼓已經敲過,街道上行人漸稀。吏部尚書張陸正端坐府內,正非常邇來的情勢煩惱。見一家人忽入室報導:“大人,門外有客。”張陸正皺眉道:“不是說過,一概不見的嗎?”家人遊移道:“那位相公也說了,如果大人這麼說,就將這東西交給大人。”便將手中的一張字條奉上。張陸正接過看了一眼,吃驚道:“快去請出去,言語行動間恭敬一些。”又趕緊加了件衣服,至客房迎候。俄頃見一著玄色披風者被家人引近,方欲施禮,昂首看清來者臉孔,張口結舌,半晌火線叫道:“二殿下?!”

何道然無法請旨,天子天然還是命令嚴查如前,但此次言官語詞盪漾,倒是有了憑據才底氣實足。按最後上書的那位員外郎的說法,他部下一個把守俘虜的獄卒能聽譯番話,這些俘犯間偶有言語,言此仗奇特,交兵初時的三四個月,破陣拔營,斬首俘獲,皆便宜至極,或有得勝,亦不遭窮追,竟不像是與顧思林在比武。直到最後兩月,國朝才抵死而戰,導致兩邊兩敗俱傷等事。天子聞說後沉默半日,說了句將軍明淨不成汙,下旨大理寺細心審判幾個俘獲的將領貴戚和阿誰員外郎。

幾派犄角抵持,互詈忠奸,我為君子,爾是小人,此等言語,來往通報,將朝堂攪得烏煙瘴氣如同販子,畢竟也鬨不出花樣。天子端坐其上聽著他們喧華,亦不置可否,朝會散了,獨自拜彆。

太子居西苑,公然像齊王所說的“謹謝客”,卻並未“不能起”。天將暮時,聽到周循的陳述,不由麵白如雪,環顧四望,見一柄白玉快意,方剛正正擺在架上,還是元服時的禦賜。他略一思忖,走上前去取了下來,揚手便狠狠砸在結案上。玉質堅潤,隻是雲頭處折作了兩段,倉啷啷摔在地上,案角一盞燭台不穩,也隨之鏗然倒下,室內頓時暗淡了很多。定權隻覺虎口痠麻,倚案喘氣,很久才甩開了手中的殘柄。周循見狀大驚道:“殿下這是何意?”定權哈哈大笑道:“我身上並不癢癢,不需它不時來搔!”見他俯身欲去拾取斷柄,急行兩步,將它從周循的手邊一腳踢開,笑道:“一紙聖旨下來,賜死顧思林和我便是!我莫非會不北麵謝恩,不痛快延頸引藥?又何需求煞費苦心,使出這類卑鄙把戲?他還像小我主的……”話未說完,已被周循上前一把捂住了嘴。二人對峙很久,周循見他溫馨,才放動手抹淚勸道:“殿下,這話說出來便是極刑,聞聲了也是極刑,殿下就當是諒解老臣吧。”定權咬牙看著空中,輕聲道:“他想廢我我不怨他,隻不該這般戲弄我。我才曉得,此次他是下了決計,必欲除顧思林而後快了。”見周循無語以對,勉強又叮嚀道,“你去喚個可靠的人過來,去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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