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驚心動魄的宮廷權謀

第24章 悲風汩起(2)[第1頁/共6頁]

定權笑道:“主簿於我,仍舊不肯非常用情。罷,你不敢明言,我來替你補全。陛下聖意,攘外必先安內。現在內憂已靖,要措置內亂,我便是個麵前的由頭,現成的藉口。陛下要不戰屈人,必將重提舊惡,重提舊惡,又必會連累刑書乃至吏書。本宮的那位前詹事,主簿的那位前下屬,乾草也罷,濕草也罷,就能勉強紮成個擋箭垛子,隻怕感化也是有限,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但是有一線朝氣,我不能不嚐嚐看。有些話我也實在不好向吏書明言,隻盼貳心中不要是以有了芥蒂。主簿春日時才說過些近慮遠憂的話,卻不想這遠憂也便在麵前,懸頂之劍這麼快就要掉下來了。”

他笑容丟臉,王慎心上也感覺難過,隻得罷休先行拜彆。定權伸手去撐空中,跪得太久,腳一痠麻便跌坐在地。如是望去,殿外恰是赤色落霞漫天,殷殷地灼著眼睛,四周的金磚卻如一注秋水,不凝不凍,但寒涼入骨。全部晏安宮中,燃燒著一片冰冷的火海,他漸漸合上了眼睛。

待天子去遠,王慎方上前攙扶定權,卻被他一把推開。定權半晌方昂首道:“常侍先去吧,我在這裡再留半晌。”王慎搖點頭道:“殿下,千萬不要再惹陛下活力了。”定權笑道:“陛下活力,老是我這個做兒臣的不孝便是了。阿公,賢人說不孝子,天厭之,神棄之,人共誅之,這是真的?”

許昌平沉吟點頭道:“張尚書老成謀國,殿下一番苦心,他怎會不察?殿下憂愁這點實在大可不必。何況殿下的這層意義,臣亦並非不敢言,確是未曾做此一想。雖說要未雨綢繆,但時勢暗淡未明,倒亦不必憂心過分。殿下不要忘了,固然承州都督李明安是陛下的親信,小顧將軍卻還在長州。他調控不了整支長軍,三分之一強總還是能夠的。軍中之事,將軍行前想必早已安排安妥,陛下斷不會不加顧忌。臣揣測天心,陛下此舉想要的,不過是看看殿下的行動,諸臣的行動。殿下措置恰當,或可安然化解無礙。”

張陸正方欲開口,又聞定權道:“你看這草木之色,現下雖仍然翠綠,卻終是不能耐久了。再過幾日,便都要搖落。”張陸正考慮半晌,終是正色道:“殿下,現下還未到悲秋的時節。”定權點點頭,轉口問道:“那兩禦史何人?”張陸正答道:“臣查詢過,聽聞他們平素與齊王並無過往。”定權點頭道:“他們果與齊藩有來往,我倒不會這麼擔憂。我當今隻悔怨,冇有讓你入省,此次省內,尚不知會鬨出甚麼模樣。”張陸正一怔道:“殿下何出此言?何相雖是由殿下與齊藩共舉,但他為人中正,大事上分寸向來拿捏得準,何況還任過詹府首級,固然日短,究竟也算東宮舊人。他在其位,實在無益於殿下。”定權歎了口氣,道:“如當代道,說人中正也不算得甚麼讚語。我曉得,何道然是個畏事乾才,除了會說幾句忠孝廉恥、仁義禮智的大話外加明哲保身,彆的甚麼都做不成。隻是我現在哪還敢苛求無益,隻求不叢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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