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共4頁]

她媽正在篩元宵粉，停了手上的活，深深看她一眼：“閨女大了，會為媽操心了。”

叮咚的樂聲掠過耳畔，慶娣一時神不歸舍。

慶娣張嘴想說吃了飯再找藉口一起溜出去，可姚雁嵐那清麗的臉龐彷彿就在麵前般，她把滿心的等候生生嚥下，說：“我不去了。”

魏懷源大喇喇點頭：“去吧去吧。”

慶娣孃舅朱朝陽說：“路上車壞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冇修好，隻能站公路邊等彆的車。”說著遲疑地望望客堂潔淨如洗的地板，對已經一步跳上沙發的女兒呼喝說：“換鞋。”

“哦。”她回過神，望一眼廚房裡媽媽的側影，躊躇不決。

慶娣回了房，愛娣急得團團轉，問：“姐，幫我想個藉口，我想出去玩一會。”

清冷的氛圍裡火藥味滿盈。慶娣遠遠地張望，前些天還在裝修的二樓，明天開張，滿地的炮仗紅衣，霓虹燈閃動著“迅騰網吧”四個大字。再定睛，門口一堆男女間，穿戴紅大衣，腿邊傍著個大吉他，仰臉笑得肆意的不是愛娣是誰？

“那人不在。說是明天上班，是樓下樂器店的糟老頭子在教課。”愛娣煩惱地頓腳，“早曉得我不穿這件了。華侈我一腔熱忱！幸虧遇見表哥，請我吃晚餐，還送了我一個吉他。”

那人偌大的身軀像是占有大門一半般，其彆人都藏在他的暗影裡。之前那一側臉，慶娣鮮明瞥見他平頭的青色硬茬裡一條蜈蚣狀的疤痕直通肥碩的後頸，心下一寒，不知此人是不是就是愛娣口中“人物”。

“姐……”愛娣猶自不依。

愛娣不依，說：“我纔開端玩呢！姐，曉得這家網吧是誰的不？我們表哥的！全部聞山最初級的就這家了，剛纔你冇見，來道賀的都是聞山有頭有臉的，姚景程那種小蝦米，哼，明天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姐姐我削了他！”

慶娣在廚房幫手，聞聲舅媽的腳步聲，她也冇昂首，還是蹲著剝蒜，聽舅媽和媽媽聊閒話。從村裡白叟的過世到鄰裡婚嫁，再到隔壁家趕在年前起了大屋子。舅媽說：“那屋子可標緻，五層樓內裡全數貼花磚，內裡是幾個大通間，每層都有廁所。又亮光又合用。”說著感喟，“不過如許一來，就把我們這邊屋子的光全給擋了。她爺爺奶奶那三間房，黑糊糊的，白日出來也不見五指。”

冬至這天未到中午四周已經烏壓壓的一片，彷彿一昂首就能撞上滿天陰霾。慶娣她媽在廚房裡不時望向窗外，唸叨說：“這是要下大雪了。你舅還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