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羅天話當年[第1頁/共3頁]

擺出一副目眥欲裂的猖獗神態，羅天顫聲言道：“這時內裡又有動靜傳來，說是青城劍派被峨眉派圍攻，連同靜虛師兄在內，二代弟子儘數隕落，三代弟子中隻要些不入流的外門弟子未遭毒手！當時我再也坐不住了，瘋魔似的禦劍出了水府！可趕到本派山頭時……晚了，甚麼都冇了……靜虛師兄冇了……青城弟子也冇了……”

“方纔說過了三家劍法好處，第四家便是我們青城劍派。說來青城劍術便是技劍之術，劍招劍式奇妙無窮，與奇詭、凶戾的青城劍氣相合以後，更添很多竄改，乃是一等一的上乘法門。”見得靜虛四徒紛繁點頭認同，他又道：“我們煉氣修行之士的最大心願便是達生長生，以這念想而言，苦修劍氣纔是正道，畢竟劍術不能助人延壽。想來靜虛師兄便是執此動機才以劍氣為重；而我當時愛劍成癡，又遠還不到壽儘臨死的年事，是以對長生一事倒並非過分上心，隻想著如何將劍術不竭精進。何況修煉劍術之事也要行功運法，也不至於將煉氣修為完整擔擱下，這才以為咱青城劍派的禦劍之法當以劍術為主。”

煽情到這境地，羅天兀自不肯稍停，持續道：“我本是亂世孤兒，活著上最靠近的兩人，便是師父與師兄。師父死於隱世高人之手，我自問冇本事看望出仇家報得大仇；而靜虛師兄可清清楚楚是死在峨眉派賊子之手！我豈有縮頭不去報仇的事理？”語氣正激憤時，他又忽地寂然往雲台上坐了下去，傻笑兩聲，輕聲道：“便在我剛要禦劍分開道場去尋仇的當頭，忽有一個麵上儘是灰塵的肮臟道人從山裡鑽了出來，邊問我是不是青城劍派的人。”

羅天宿世也是混過社會的，落淚裝哭扮不幸的本領受不得爐火純青，也是駕輕就熟，而後更得冥河影象，平增無數經曆，悉知情麵油滑，此番拿捏起姿勢來，真是一絲馬腳也無。

“而後過了百餘年，我那朋友外出返來時帶回個動靜，說是你們師祖將青城劍派掌教之位傳給了靜虛師兄……”眼中淚光更勝，羅天抬手抹了一把，歎道：“我當時心生妒忌，幾近便要走火入魔了，而後幾十年中劍術全無寸進。最後又是我那朋友傳來動靜，說是你們祖師在與隱世高人鬥法時隕落了……我心傷恩師亡故，胸中嫉火也自熄了，腦筋忽地迴轉腐敗，一下子想通了你們師祖當年讓我與靜虛師兄鬥劍的企圖……”

燕自仙躬身向羅天施了一禮，悲聲言道：“這青城劍氣隻要真傳弟子方能習得。二代門人中隻我師父一人會使，到我們這三代弟子，師父……師父他卻未及傳下法門便遭崑崙派圍攻隕落了去。你……小真人既知我青城劍派的底子劍法，又曉得青城劍氣，無疑與我等師尊乾係不淺。隻是我等從未聽師父說過他另有個得了祖師真傳的師弟，而小真人修為不過纔是合氣境地罷了，這……我等甚是迷惑不解，不敢亂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