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馴你[第2頁/共6頁]

綠鬆和石英、孔雀、雄黃這幾個奉侍用飯的大丫頭，都給權仲白施禮，一個個紅光滿麵、笑容可掬，“謝姑爺賞。”孔雀最捉狹，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兒。

權仲白喉頭一陣轉動，他一扭頭，俄然感到一陣激烈的委曲：這麼多天，每天都辛苦，在立雪院也和兵戈一樣，就冇個敗壞的時候，連一口飯都吃得不放心……

她話裡有話，“一拍腦袋，就代我們倆做了主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她瞥了蕙娘一眼，悄悄一咬牙，“要比我們隻是在都城打轉，是要強上一些的。”

“你說你呀。”她的話裡又透起了那一點點居高臨下的和藹，可這和藹被指責給包裹著，倒並不令人感覺受了輕視，反而有些彆樣的密切。“連個親疏都不會分，你內心有人家，可兒家安排的時候，就冇想到你累了一天，也想吃一碗還能入口的飯菜？”

權仲白再忍不住，他大呼一聲，奪過盤子，一筷子就掃了半盤到碗裡。一頭是氣、一頭是餓、一頭是饞，越氣就越餓，越餓就更氣，一頭吃菜一頭扒飯，不片刻，一碗飯已經見了底。魏晉佳公子把碗重重地頓在桌上，麵上又是憤恨又是挫敗，又是回味無窮，竟是可貴狼狽如此。

權仲白被她說得頭大如鬥，真是真逼真切地感到了佛家語所說‘眾苦逼迫、如毒蟲齧身’之苦，隻感覺連銀絲牛肉都冇那樣好吃了，他要頂撞，可一張口，瞥見蕙娘笑盈盈的模樣，又懶得頂撞了，一負氣碗一擱，“吃飽了！”便拔起腳來，肝火沖沖地走了出去。

“這哪能呢。”蕙娘一臉溫和的笑意，“我是從不吃隔頓菜的，姑爺又不吃，這可怎生是好呢？天然也就隻要――”

蕙娘白了他一眼，給權仲白搛了幾筷子銀絲，“吃你的吧……哪來那麼多話，這事不消你管，我自有主張。你就當不曉得就行了，不準隨便說話。”

可他又卻還不甘心認輸：第一次較量，誰輸誰贏，實在有一錘定音的感化，這就不說了，就和這無關，他瞧見焦清蕙那傲視得意的模樣，內心還真就有一陣火氣，要發發不出來，要咽又咽不下去……

一句話都不為本身辯白，他就認下了這私傳動靜、偏幫主母的控告，也一字不提本身的動機，隻是殷勤地為權仲白出主張。“您都有好久冇上臥雲院用晚餐了，要不然――”

一屋子人都笑了，丫頭們忍俊不由，蕙娘含笑盈盈，又親身起家給權仲白盛了一碗飯，她連眼色都不消使，幾個大丫環魚貫都退出了屋子，綠鬆還把門給順手掩了。西裡間一下就靜了下來，蕙娘就著銀絲吃了兩口飯，就把筷子給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