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興妖作怪[第2頁/共3頁]

三變一邊走神一邊摸，摸得是心不在焉，龍湛給他摸得耳根赤紅，忍無可忍，終究從稻草鋪蓋裡翻出來，拿濕衣服兜襠，到火塘旁貓著去了。

“……”龍湛默不出聲地犟著不讓他摸，本來僅是純逗樂的三變給他惹起了興趣，追著摸，一邊摸，一邊內心還泛著酸，酸中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甜絲絲的欣喜：這一年多的飯冇白喂，老子大半年的俸祿冇白花，每一粒米都化成了營養，滋養了這一大坨人——好傢夥！且是能吃呢！個頭躥的這麼快，現在長得跟我一齊頭，再過一年、不，估計半年，就能攆過我，真長成了，估計得高我很多！也好，將來疆場上有了甚麼好歹，缺了胳膊少了腿，就得一個如許的才搬得動、服侍得起!

“……”龍湛那套東西，確切是長得超乎凡人，還冇成人，已經有了成人的“個頭”，常日裡在虎帳，他冇少受人調侃，這會子，調侃從最不該出來的那張嘴裡出來了，他都不信那是他說的！

一入水——嗬！那份砭骨啊！就跟密密麻麻一排排鋼針直接往骨髓上戳！疼得三變直掉淚，手腳亂劃水，狗刨著在水裡載浮載沉。再看龍湛，那是如“龍”得水，遊得非常輕巧舒暢，還不足裕帶著三變走。二人水裡浸著，順水漂了一段，確認後邊真冇甚麼東西贅著了，這才往岸上爬。上來被小冷風一吹，這才曉得水裡那一下子還不算甚麼，龍湛人瓷實，不感覺如何，陸弘景手上身上的傷剛好完整，凍一下，舊傷處疼得和斷了差未幾，再看那張臉，凍得青白帶紫，慘了點兒！

既然都“唔”了，三變就當他承諾了吧，誰知到了行動的時候，滿不是那回事！

這天走到一處荒嶺，天都半黑了，周遭十幾裡無火食，陸弘景算了算腳程，再看了看前後，決定就宿在荒郊田野，明日天亮再走。這處之前是個渡口，幾年前這一帶發過一次大地動，地動山搖，河川改道，死了無數人，從那今後，渡口就垂垂燒燬，夜裡野渡無人，河水嘩嘩，間或有鳥鳴：勃咕咕——勃咕咕——，非常瘮人。

四周又冇有莊戶，好不輕易找到一處坍塌倒壞的破廟，裡邊的泥胎神塑缺胳膊斷腿，非常磕磣，靠北麵那兒堆著幾垛乾稻草。看這景象，冇得可挑，陸弘景二話冇說，先自鑽了出來，從身上取出包了幾層火油布的火鐮子——幸虧冇濕透，要擦著是吃力點兒，但好歹著了，火燃起來，扔進幾根爛檁條，火旺一些，有了星點暖意以後，他立馬騰脫手來摒擋自個兒：跟蛇蛻皮似的，蛻個精光。龍湛外出找柴，抱著一捧柴從外頭出去，看的就是白花花、赤精大條的一個陸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