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惡客難逐[第1頁/共4頁]

目睹紀友動了真怒，紀況更感覺無地自容，上前拉一把沈哲子：“我早跟你說過這景象，你卻不聽。我伯父實在不能見客，你再剛強不去，更讓人見惡你家！”

固然承諾沈哲子留下來，但紀友對其卻冇有好感，回身走回府內，又對紀況說道：“伯父一起來吧。”

然後，紀友才又走回內府，直趨祖父榮養的閣樓。閣樓表裡，俱有侍女肅立，等候隨時而來的調派。

紀友恭應受教，待奉養祖父湯羹以後，見其精力還算不錯，才又想起門內另有一個趕不走的惡客，便又提及此事。

“郎君你以親冷淡我，以年齒輕我，阻我見賢，這莫非是國老言傳身教的事理？紀氏廣廈千間，卻不容孺子寸立之地！國老未卒，已經敗德至斯，郎君是要讓白叟家病篤病中驚坐起，平生節義終留瑕？”

沈哲子則退開一步，直視著怒不成遏的紀友，朗聲道：“人生五十不為夭，天命俱有定命。國老固然年逾古稀，但觀其平生，功卓名著，誌壯義隆，未曾為一二損節抱憾之事！哪怕纏綿病榻，仍然要上輔君王，下安社稷，環球共仰！”

紀友聽到這話，神情益發暗淡，他固然家世權貴但獨缺人倫關愛，嫡親接連死去，現在就連獨一的祖父也行姑息木。對於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而言，確是難以接受之打擊，看到紀況這個同宗長輩，情感便有些悲愴，略帶哽咽道：“大父淩晨醒來半晌，現在還在昏睡。”

沈哲子倒也泰然，淺笑著安撫紀況道：“紀君請不要介懷，先前我破壞的幾件墨寶，稍後會再著人彙集相稱的珍品送去府上。”

白叟手中快意指了指少年，神態有些不悅：“五十不為夭，天命有定命，你既然曉得，緣何又看不開？聞聽事理，是要讓你推行，若隻是止於言語，於身何益？”

紀況上前扣問道。

心中固然不悅，但伸手不打笑容人，聽到少年如此讚譽，紀友也不好過分無禮，轉向沈哲子說道：“小郎君有禮了，隻是我家中多事，不便待客，你還是請回吧。”

“文學，伯父邇來可有好轉？”

沈哲子臉皮倒是厚，並不因仆人冷視而介懷，說道：“國老乃吳中國士，南人冠冕。凡我江東之人，皆承其德澤，小子固然年幼，也生於吳地，又如何是不相乾之人呢？”

兩人又酬酢半晌，紀友才重視到前麵沈哲子這個陌生少年，便問道：“伯父，這位小郎君是？”

中間的中年人有些不悅：“你大父要靜養，不便利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