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爭鋒[第2頁/共4頁]

“土庫堡占有天險，易守難攻，蠻夷彪悍，以城內無辜百姓為肉盾。強攻必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事理，哥舒將軍不會不懂吧？”

“城內守備精兵三萬，城南駐紮救兵十萬，您的十五萬鐵魂軍，在數量上已經完勝突波，卻遲疑問進，不知為何？”

聖意明顯也在汪忠嗣料想以外，但他製止了暴怒的部下。他眉頭深蹙，沉默半晌，甕聲道：“吾皇萬歲，汪忠嗣，接旨。”

彆看著郎君笑得風淡雲輕，但見他邃黑重瞳邊沿，正滿盈起濃烈的冷綠色，他禁不住後脊梁發涼。這位以凶險著稱的主子，有野狼一樣的性子。眼冒綠光，那就是要齧人的前奏，現在，他定在策畫甚麼陰損的招兒，要大開殺戒了吧。

汪忠嗣蹙眉，速率更快的近身而上，扣住哥舒寒的衣領，此次他並未閃躲，而是任由其拽著。兩個魁偉的男人，幾近碰到對方的臉頰，悄悄較量，勢均力敵。

主位坐著目光凜冽的汪忠嗣，他不苟談笑。

“不成，城內另有萬餘無辜百姓，你這般魯莽必傷及無辜，生靈塗炭。”汪忠嗣神采烏青，劍眉緊蹙，嘲弄道：“本來哥舒將軍，最善於的，竟是如此下作的小人之術。”

“嗬嗬，汪帥的意義，在非難老夫尚無慈悲之心了？這是疆場，婦人之仁，禍國殃民。”柳辰青氣得髯毛顫抖，一雙胖手情不自禁插在腰間，很有幾分惡妻罵街的氣勢。

汪忠嗣本欲拂袖而去，但被劈麵而來的女子硬生生堵住了來路。

汪忠嗣趁機在哥舒寒耳畔低語，一字一頓道：“哥舒寒，你威脅夜兒的事情，我儘數曉得。大敵當前，暫不計算。這筆賬我們歸去，好好算。但陰損的手腕，不要用到我的疆場之上。如此卑鄙手腕，與蠻夷有何辨彆？”

哥舒寒一揮廣大的衣袖，姿式標緻，一樣單膝跪在他身畔。

“死三萬布衣，總比死三萬鐵魂軍，要劃算的多。這買賣。您不虧。”哥舒寒呲牙一笑，眼神陰狠、刻毒。

柳辰青一張胖臉笑得侷促，奉承道：“哥舒將軍言重了，老夫不信誰，也得信您的啊。”

“柳大人，汪帥，稍安勿躁。”恰時，哥舒寒從營帳門口悄無聲氣踱步出去。

汪忠嗣清算鎧甲，冷冷道：“忠嗣不敢！本帥既已接旨，便會儘力以赴。他日破城再見。告彆。”

哥舒寒邃黑重瞳泛現幽綠色寒火，知情者明白他或怒或喜，情感顛簸時瞳孔纔會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