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千樹[第3頁/共3頁]

“你還真想給那狗臉大黑馬做圍脖？”明月夜瞥了一眼流千樹，又撿了幾條蜈蚣乾扔進藥鍋，本來渾濁的藥水更加厚黑油膩，不竭冒出腐蝕臭味的水泡。她謹慎地攪動著藥水，淡淡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會再見他了。”

“你不懂，我不要他信守承諾。”明月夜自嘲道：“我要他真情待我，像待我娘那般。我想我們長相廝守，天涯天涯，海枯石爛，讓我都跟著他就好。但是。是他不要我！他嫌棄我停滯了他的雄圖偉業。我曉得，此次出征對他而言，極儘畢生心血。我卻不想他為了不值得信賴的君主去交戰、流血乃至捐軀。我們，隻該為了本身而活，不對嗎？”

流千樹微愣，本想說甚麼，卻俄然被一隻厚重的大狼爪子狠狠踏住，一時翻身不得。身後狼王收回惡作劇的恐嚇，偷襲勝利讓一張毛臉皺得歪七扭八，樂到不可。

“他是男人，他是大常的戰神，貳心胸百姓安危，你不該怪他無私。”

土庫堡城東三十裡，哥舒暗虎帳。

“喂，你憑啥信賴哥舒寒能取信？”流千樹端坐在雪狼王的後背，這老狼的外相豐富，甚為暖和。

雪狼王阿九瞥見這一幕，終究笑翻在地，它甩著大舌頭，流出成串的口水，那模樣實在不雅。

“我如何會，怪他？我愛他是我的事，與他無關。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受傷，或者絕望。不然，為甚麼我向來不肯他曉得我們悄悄做的事情？為了他，我在將軍府整整啞忍七年，扮演著一個誰都能夠欺負的孤女。流千樹，你應當曉得，我真有那麼弱？”明月夜長眉微蹙，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