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家往事[第2頁/共5頁]

沈溪有些不美意義地低下頭，隨即仰起腦袋看向老太太，咧嘴暴露一排烏黑的小牙齒：“祖母，之前是我不懂事，祖母如果有精力，便與孫兒講講吧。”

周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一把丟掉手中的掃帚，神采未變，聲音卻快了起來：“你如何曉得的？”

老太太聞言一時候冇有反應過來，怔了半晌以後，才暢懷非常地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有誌氣，祖母心中就欣喜了。”

“娘，我真的是文曲星下凡……啊，好疼。”

周氏低頭皺眉好久，最後感喟一聲，又撿起掃帚，道：“冇好命的憨娃，冇書讀了，你還這麼歡暢？彆奉告我你不想讀書，老孃非揍死你不成。”

“你們這些小輩就是做夢也想不到，當年我們沈家財產之大，可惜啊，終究都被你大爺爺給敗光了。”

“你太爺爺曾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雖終究未做成四品知府，可你想想，那但是五品大員，掌管一府鹽、糧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我們縣的官吏如何不忌咱家？以是，我們要買房買地，天然都是大行便利……實在這不算甚麼，隻要當官，你就能把一兩銀子變成一百兩，如此周而複始，財帛這等身外之物，天然水到渠成財路滾滾來，你還小，不太懂這些，等你長大些天然就明白了。”

走進正房，沈溪看了看大堂中心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幾步來到老太太的房間前。沈溪探著小腦袋，見祖母正坐在敞開的窗戶下，眯著眼補綴著甚麼，當下不敢大聲驚擾，隻是悄悄敲擊了一下木門，怯生生道：“祖母。”

“小孫兒還會說好聽的話了呢，嗚，長大了……孫兒都長大了，祖母能不老麼？”

沈溪曉得這個天下講究長幼有序，嫡宗子擔當家業是順理成章的，以是冇有甚麼迷惑，反而感覺這事普通得很。

沈溪口中連連呼疼，見周氏冇有放手的意義，這才舉雙手投降：“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你快放開啊……耳朵擰歪了，就做不成狀元郎了，狀元郎哪個不是漂亮蕭灑，你彆把我打醜了……把我打醜了，到時候你兒子殿試的時候天子見小子我麵相如此醜惡，那裡肯點我為狀元……”

沈溪咿咿呀呀地連喊了幾聲疼，周氏乾休，沈溪這才捂著臉道：“娘，祖母說要從我們四房當選一個娃娃，送到縣城的私塾去讀書。”

李氏透過門簾，目送沈溪的背影消逝不見，隨後轉頭望向堂屋中的供桌，嘟囔道：“長幼有序，但都是孫兒，隻要為了沈家好，有甚麼不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