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楓橋夜泊人無眠[第1頁/共4頁]

不曉得已經被認定為好人的徐佑正在船艙上生悶氣，間隔分開晉陵已經兩日夜了，可他卻冇有跟履霜說一句話。不過履霜也不是好惹的，笑盈盈的端茶倒水，鋪床疊被，渾不在乎徐佑的態度，還幫著船家父女籌辦炊事，又曲意交好，很快跟秋分紅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連左彣這個大老祖也忍不住表示徐佑不要太蕭瑟了人家，把徐佑氣的直罵他倆都是叛徒。

水希停下腳步，腦中卻閃現出了徐佑的身影，以及那句“不看三孃的麵子，也要看你的麵子，我跟她計算甚麼！”的調侃。

她口中的阿姊指的是水希，說完就轉成分開，留下棲墨一人，孤傲的聳峙在空曠的院落裡。秋末冬初的夜風，就像是最愛的人絕望拜彆時的一瞥餘光，固然不那麼的淩厲，可讓人從心底感遭到一股悲慘。

這一晚半夜時分，徐佑從睡夢中醒來，聽到耳邊傳來沉悶深遠的鐘鳴，披衣走出艙外，明月高懸，倒映著綠波泛動的江水，讓人頓時渾然忘憂。

徐佑冇有轉頭也曉得是履霜跟了出來，畢竟男人氣度，淡淡的道：“你也睡不著？”

“望女郎成全！”

“可還記得《道誡十律》？”

水希色彩一變，低聲斥道：“莫要胡言！女郎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還不速速拜彆？”她事前已經清空了周邊的侍婢，又叮嚀了親信人等在四周的埋冇處扼守，不虞會有人聽到。並且之以是不讓棲墨進屋，隻是跪在門前，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防堵悠悠之口做的有備無患。

“大祭酒……”

“我何嘗不知……與不謝，奪不恨，他既想報恩，又想報仇，此心已無清淨，不如去了命籍，還他自在安閒……何況那人多麼的身份，他想操縱衡陽王達到目標，一不謹慎就會萬劫不複，扳連道門，去了他的命籍，也好未雨綢繆！”

履霜沉默很久，癡癡的盯著江水中漂泊的紙屑，看著它們被水浸濕，然後被流逝的江水囊裹到了深處，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陳跡。

“那勞煩通稟一聲，說我有要緊的事求見女郎！”

少年低垂著頭，望動手中的燈籠在腳前的尺寸地打出的亮光，道：“女郎安寢了嗎？”

袁青杞的聲音聽來有幾分怠倦，也有幾分淡然，道：“去吧，我會撤除你的‘命籍’，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道門中人，此後也不準對外人提起我道門之事！”

“隻是這麼晚了……”

“郎君健忘了？水希但是把我的奴籍一同交給了你……”